满身褴褛的雁回真君显出身形,神情颓废,伤心的看着手上的一袭血书。
他仰天长叹:“字写得真xx丑啊!我的好徒儿,你是受了什么刺激,连最后落名的“玦”字都写错了?”
未殊冷哼一声:“愚蠢懦弱的女人罢了,她定然是不知从何处知晓了自己的体质,信不过他人,独自跑路了。”
“唉,她还那么小,修为又那么低,万一……”雁回真君无奈,收剑转身就准备去找人。
未殊一把拉住他,严厉训斥道:“你忘记你的仇恨,你的抱负了吗?父皇派来的人马上就到,你此时若走功亏一篑。”
雁回真君默然,既然当初他答应了回去就绝对不会食言,只是桑玦的事……
他回头双手抱拳,诚恳道:“未殊道君,请你一定要找到她,保住她的秘密。”
未殊拍拍他的肩膀:“她也算我师妹,怎样都不会让她难堪的。你此去艰险才更需要注意安全。”
雁回真君点头:“练剑需炼心,否则永远无法前行。母族之事就是我心头的一根刺,不管如何,我一定会保护好天凰,让她平安长大。”
“大丈夫本该如此!”未殊欣慰看着他,堂堂男子汉万万不可学小女子一般逃避依赖,否则修什么仙,成什么道。
雁回真君到底还是担心桑玦,虽然知道她身具天火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有些危险比生命失去还要可怕。
他跟着哥哥共同查探了最近桑玦的走向,发现竟然查不出什么,仿佛就是一个女孩子受了气在给长辈找麻烦撒泼。
未殊凝然:“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桑玦一直都在冰魄峰上修行,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雁回真君点头,这样一来,就算桑玦在外暴露了身份也能有退一步的余地。
“所以,寻找她的事绝对不能大张旗鼓。”未殊给他提醒,“无论何时,我们都不能说露了嘴。”
“只盼哥哥能尽快找到她。”
“嗯,你先去准备归朝一事,母后不会在明面上帮助你,你要小心。”未殊威逼利诱将雁回真君压下,转手招来他平日最不显山露水的五弟子杨石头。
“师父,您找明岩可是有何要事?”身着土黄袍子,身材矮胖的修士恭敬询问。
未殊伸手一指点在他额头,立即吩咐道:“快去吧!”
杨石头面上不显愕然,手上立即出现一面阴阳鬼幡,身体慢慢化作流沙融入地下,终不见人影。
此时的桑玦完全不知道自己激起了那般波澜,她只是暗暗撇嘴身后没有追兵。
“果然啊,呵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冷笑什么,起身收了扇子拿在手中,脚下踏上了坚实的土地。
令真小世界,不过去了短短时日,她却好像有隔世之感。
似乎世界还是这个世界,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桑玦刚走了几步,眉头一凝,低头,抬脚,她竟然发现底下密布的碎石子,膈得脚疼得不行。
抬眼望向四周,苍茫一片戈壁,荒无人烟。
她没有按规矩降落小世界,难道被抛到了什么绝境?
扇中夭夭主动现身让主人御使法器慢慢飞行为佳。
桑玦并不答应,拢了拢身上的黑红袍子,继续赤足前行在戈壁滩上。
她潇洒拿着扇子,不时挥舞着,仿若一仙人在天宫闲庭漫步,似快似慢,转眼就不见了身影。
当她看到马队的时候,她知道此处并非绝境,快速走在了那群人的前头想询问这里的情况。
那群人穿着厚厚的毛皮衣裳,一边肩膀露了出来,清一色粗狂的身材,黑红的肤色,竟然没有一个女眷。
领头的老人惊讶看着因为走得太快仿佛从天而降的桑玦,目光深邃而呆滞,久久不言语。
另外一些拿着铁铲布包的男子小声议论纷纷。
“咱们取盐可不能有女子啊,这要是激怒了盐湖女神可如何是好?”
有男子捏着盐懊恼:“恐怕以后再也不会有盐了,咱们此次多装点儿回去吧。”
领头的老人闻言立刻回头大吼一声:“闭嘴!族中历来只取一些留待后人,回去领罚吧!”
他说着突然下跪,仰着头闭上眼睛,双手在脑间胸间比划着,嘴里不时念叨些祈求之类的话语。
桑玦大概从他祈求祝福语中听出了这里乃是令真小世界西北高原之地,土地贫瘠,物产不丰,这些人是来此取盐的。
她轻轻将扇子在手间打了打:“此处竟然连修士都没有,倒也是个闭关的好去处。”
桑玦扔起扇子,扇面展开,虹光闪烁,她双脚一跃跳上去,朝着这些人来的方向而去。
一个完全没有生灵的地方乃死地,她修行虽然不需太多灵气,但火的燃烧最需生机,以她现在的修为,在死地绝对不可能成功筑基。
极地高原狂风凛冽,桑玦在空中飞得歪歪扭扭,这就是自然的力量。
没有元婴老祖掌控一方天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