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剔透的时雪宫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簌簌落下沾湿了地面,仔细一瞧,那哪里是雪,分明是灵气汇聚的甘露落下。
众修士一边吃道君配置的灵果仙酿暗地修炼,一边听了桑玦的故事尴尬笑。
未殊道君的四弟子一向蛮力,是个正经的直肠子,就说他怎么搞起了猜谜的活动,原来是道听途说,这下可闹笑话了吧。
李泰又不蠢,这明摆着说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呢。
他横眉冷对,拍案而起:“哪儿来的小丫头,你爷爷我出生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混呢?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爷爷我教训你!”
桑玦也不惧他,她如今的尴尬身份让人不喜欢很正常,但他们师父好好闭着关呢,就这么越俎代庖,还敢当她爷爷,也不怕闪了腰!
对面的云关月悄悄对旁边的云鼎天道:“哎呀,糟糕,四师弟此时印堂发黑,要倒大霉了!”
说话间,只见李泰飞身而起,双拳猛出,拳头上闪着金光,在一片惊呼中朝着殿中羽衣披身的桑玦捶去。
“咔嚓”,李泰腰身被一柄重剑打中,幸亏躲避及时,可也被那剑气折了腰,腰间一酸直直倒在了殿中,腰杆扭曲,可见伤了筋骨,
“大师兄!”众人见一伟岸青年收剑入鞘,连忙大声呼喊到。
未殊道君大弟子乔意,修重剑,性耿直,剑法双修,得未殊道君真传,他今日本已经回来,却被师弟们燃了三千魂香灌了黄粱醉梦沉沉睡去。
他醒来就知道不好,这不一来就瞧见了师弟“行凶”的场面。
桑玦被雁回师叔送来的时候他看在眼里,那般柔弱的一个小姑娘,若是被李泰那莽夫重拳打中……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这群臭小子,都给我好好坐着。”乔意快步走上前,关心询问道,“姑娘没事儿吧?”
桑玦紧紧盯着他瞧,愣着不发一言,这个人好熟悉啊!
乔意被她直愣愣的目光看得面红耳赤,这女修可是师父的人,他可没啥想法,赶忙道:“这位仙子,叫我乔意就好,还不知仙子如何称呼?”
桑玦看了一会儿他,转而又瞥了几眼正在施展医修之法为李泰接骨疗伤的云关月,她突然轻呼了一声。
“天哪,原来是你们!”桑玦大踏步走近乔意,欣喜异常,一把抓起对方的手感谢道,“都是我眼神儿不好,竟然没认出两位前辈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报恩就免了,你在这里好好养身体就是。”乔意猛地缩回了手,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位女修请让开点儿,我跟你不熟。
身后的几位师弟师妹都低头笑,大师兄还是这么可爱。
桑玦这才发觉自己过于热情了,她清了清嗓子,朝着两人躬身行礼:“十年前,两位曾经救过一个破灭的小世界,小女正是其中一名幸存者。当时只知远远瞧着仙人风姿,钦慕不已,未曾想竟然能再见两位恩公,实在太高兴了,希望您们别介意我先前的无礼。”
她说着不顾在场众人的惊愕,转身来到李泰面前,祭出山峰玉印朝着他腰间按了一下。
她腆着脸道:“那个,刚才我害怕就动了一下后手,现在没事儿了。”
李泰冷哼一声,他就说嘛,怎么老觉得身体不能动弹,原来是这个女人干的好事。他站起来转身就走了,他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以后有账算!
乔意回忆起来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他和师妹交换了一个眼色,当时师父好像是让他们去找人来着……
云关月笑盈盈走到尴尬的桑玦面前:“哎呀,还是个小姑娘来着,刚才是我们气度太小了,你别放在心上。”
她一摸上桑玦的手,脸色霎时变了:“桑玦妹妹,你身体怎么这么差,好冷,经脉丹田都仿佛受过重创,怎么回事儿?”
桑玦对于云关月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位踏着彩虹为众人灌顶的神秘仙子上,此时贸然接近,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个是娘胎里带来的麻烦,暂时无妨。”桑玦想了想,递出玉印,道,“我也是因此才到这里修养身体,并非大家猜测的那样,你们若是不放心,这个给你们保管吧。”
云关月哪里敢收,她望向乔意:“大师兄,你怎么看?”
乔意清楚的记得雁回剑君抱着这人直接往师父洞府去的时候的脸色,反正就一个暂时代理的玉印罢了。若这人真跟师父有莫大渊缘,他们何必乱搀和。
“其实我们当初到那个世界是去接你的,只是中间出了岔子。”乔意直白道,“我们能再次见面,说明缘分二字不可估摸,这玉印乃雁回剑君特意指明给你掌控,我们师兄弟各有峰头,不会干涩此事。”
桑玦没听他后面的话,而是关注在那本来就是去接她的这句,她急切道:“只是接我,那他说起过别的人吗?”
乔意摇摇头:“没有,师父当时也只是略略一提。”
“哦。”桑玦微微有些失落,她收回玉印重新坐上大殿中央,“今天时日尚早,时雪宫中灵光大盛,切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