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妈妈心底一寒,被安在筠瘆人的笑更是吓得心惊胆颤。
“老身一定保密,一定保密,”潜意识告诉她,必须答应。
“呵呵呵呵呵。”安在筠掩着嘴,笑声清脆,偏头眨巴眼睛带点小委屈的看着她,“可是,黄妈妈你跟我说过,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替活人保守秘密。”
黄妈妈心里一咯噔,“那…那只是…我的片面之词,唬你玩的。”
安在筠笑的真诚,眼神越发无辜,就像当年块被自己打死的模样。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笑的,眼睛里填满了委屈和难过。
“小姐,小姐,小姐求你饶了我吧!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的!”黄妈妈心惊肉跳,猛扑倒在安在筠的脚下。
就像当年安在筠扑在她脚下求饶一样。
黄妈妈原本是袁筝筝身边的一个亲信,仗着袁筝筝的气势,没少耍威风。
安在筠生性好强,素来不与安怀柔对头,因为抢了安怀柔的发簪,被袁筝筝下令一顿打罚。
险些没被打死。
“你都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就答应,也太不实诚了吧!”安在筠眯眼笑的眼睛弯弯,蹲在黄妈妈面前,戴着护甲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
黄妈妈只觉得身上有毒蛇盘踞着,全身僵硬的人盯着安在筠,声音颤抖:“老身…知道,老身知道,您是不想让我给郡主做证,”
她慌忙摆手:“我不会去的,不会去的,您相信我。”
安在筠收回手,喃喃道:“也难怪你会是二夫人身边最器重的人,哪怕你身上知道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也能活这么久。”
黄妈妈忽然意识到什么,可一切都晚了。
在她猛抬头那瞬间,安在筠已经把手上的护甲插进她的喉咙,然后狠狠的拔出。
直到死,她的意识里都还是安在筠的话。
“黄妈妈,有时候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当然,我也得感谢你,教会我一件重要的事情,”安在筠面无表情,从容的用手绢擦着手上的血迹,“死人才会替活人保守秘密。”
黄妈妈死不瞑目的瞪着安在筠,含糊不清的吐着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话语。
“我…诅咒你……不…不…不得好死!”
安在筠搬过一张凳子,双膝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一副大家小姐的仪态,正襟危坐的坐在黄妈妈面前。
对死去的她说着:“那时候我就在,你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把那天你扎在我身上的护甲,插进你的喉咙。”
言罢,冲着黄妈妈莞尔一笑,背对着月光,像极了恐怖地狱的不死幽魂。
翌日。
雨儿行色匆匆的跑到安锦颜面前,“小姐,不好了!”
安锦颜放下手中的刺绣,偏头看着她身后,并没有把黄妈妈带过来。
倒是自己身上狼狈不堪,脸上也是万分焦急。
“怎么了?”显然是黄妈妈出了事情。
“黄氏没了!”雨儿痛恨的双手拍膝,言语里全是遗憾。
“死了?”死的可真巧。
安锦颜淡淡一笑:“昨晚可有什么人去过她那里。”
雨儿急得火烧眉毛,自家小姐怎么还笑得出来!
“没有。”
“府中可有什么忍出去了之后许久未归的。”安锦颜继续低头刺绣。
“除了下人们,就是五小姐中午出去串门,到今儿个早上才回来。”雨儿心中焦急万分,看着安锦颜仍旧面不改色的低头刺绣,上前一把夺过她,气的直跺脚:“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刺绣!”
安锦颜笑了笑:“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人也死了,总不能一直纠结这件事吧?”
她看向外面飞走的雀鸟:“证据没了,事实却没有变。”
雨儿第一次猜不出安锦颜在想什么,挠挠头,想问,又不敢问。
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闭上,偏头看着安锦颜。
或许,小姐是对的吧,毕竟,这些日子以来,小姐没有错过。
太后和老太君在屋子里相谈甚欢,周围陪伴的婆子丫鬟,时不时掩嘴笑笑。
“这一辈的人,也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老太君感慨。
“是啊,”太后附和,声音柔和:“我和那几个女人争斗了半辈子,如今,她们死了,总感觉心里头空荡荡。”
“你这是不让人死的安生!”老太君嗔怪:“年轻的时候斗不过你,死了才能见到先皇,还不能合葬陵寝,你这不是让她们死不安生,是什么!”
太后爽朗一笑:“哀家和她们斗了那么久,习惯了。”抿一口茶,道:“哀家记得,这两日便是你的生日了?”
老太君坐正身子,靠在身后的金丝软垫上,舒了一口气:“就在明日,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不过你没眼福了,你们今日就要回宫。”
说完,老太君那眼角瞥了瞥太后。
“京城最好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