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如此拘礼,原也不过是来这儿看看,你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做什么。” 大殿下听得二师姐客气的话语,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示意二师姐可以随意一些,不需要把他当成贵客来接待。 后头的七殿下笑着点了点头,调笑道:“若是待会儿用膳闹出幺蛾子,这时候的恭谨就愈显得不伦不类了。” 二师姐面上有点挂不住,却又不知作何回答,只是心道,都说七殿下纨绔,今日一见,果真如是。 “好了,那件事不过以讹传讹,以重华神君的本事,哪里会有这样的经历。” 大殿下看了七殿下一眼,出言替二师姐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二位殿下与其在这里说笑,倒不如与我同去‘危月亭’,我在那里备下了薄茶两盏,可以与殿下品茶论道。” 二师姐松了口气,她是个极重礼数的人,若是还揪着刚才那个话题不放,她估计会一直尴尬下去。 “甚好,早就听闻太祖有一株‘青莲茶树’,其上产的青莲茶乃是八荒六合难得的珍品,只是不知今日能否如愿品得一杯。” 大殿下嬴赟似乎对茶道极为精通,听到二师姐的话,神色之间带上了几分欣喜。 提起那“青莲茶”,二师姐也颇为自得,她为人孤傲,恰如青莲,平日里那茶树也是由她打理,这时听大殿下言语之中颇有倾慕之意,不由得抿了抿嘴,笑道:“早闻知殿下要来,自然是要将青莲茶提前备下,此番所用的是去年的陈叶,入口最是清冽,回味最是绵长。” “哦?这青莲茶这般紧俏吗?居然还要我和帝兄喝往年的陈茶?” 七殿下瘪了瘪嘴,眼神讥讽,似乎在说,早就听闻太祖山待客礼数不周,今日一来才知传闻非假。 二师姐尚未说话,那大殿下嬴赟却抢先说道:“七弟休得无礼,这青莲茶有一个特性,摘下后存放一年在用,方才最好。” “还有这等奇事?” 二师姐看了七殿下一眼,不由得暗自拿他和大殿下做比,只觉得嬴赟气度非凡,进退识礼不说,还博学多长。 而反观七殿下,却为人刻薄,姿态轻佻,见识鄙陋不说还眸中含煞,和那善妒的慧天妃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殿下久居天宫之上,不懂得这些也是正常,今日既然来了,不如就好好品鉴一番。” 定了定神,二师姐将此二位殿下引到了危月亭就座。 危者,高也;月者,皎兮。此亭名为危月,实乃是居高望远之地,瞭眺山河之所。 亭子旁有飞瀑流湍,有奇花异草,时不时还有诸般仙鸟飞过,一应景色,皆在眼中,在这种地方赏景品茶,不得不说是一大乐事。 当天,两位殿下在太祖山住下,这第一天的接待没有半分差错,饶是七殿下苛刻也无话可说。 二师姐这才放下心来,感慨不已,这些个师兄弟确实是需要敲打才会懂事。 另一方,净禹眼见夜已深沉,嬴泽却半点没有致敬周公的意思,不由得催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都晚春了,在不抓紧,韶华春光可就尽皆辜负了!” “五师兄说了,不宜劳累,那种事断断不能再做。” 嬴泽掌灯夜读,听到净禹的话,连眸子都懒得抬起。 “泽,我的泽,我没事的,我可强壮了,昨晚你莫非没感受到么?” 嬴泽耳垂微红,还是执意道:“年少贪欢,往后难免遭罪,你而今就有心悸之兆,即便将养好了,这些事也要能免则免,尽可能少做。” 净禹无奈地吹了吹额前碎发,对嬴泽这一番言论委实无语,心头也暗自恼恨自己,怎地总是无由来地感到心悸?那种血液暴走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须知,每次发作,他都觉得暴虐丛生,竟有种毁天灭地的错觉。 而且血液暴走之时,他的力量会急剧增长,这一点,无论是明镜台中的经历,亦或者是他下山行道途中的遭遇,都能给出很好的证明。 他有时候在想,自己难不成是什么怪物不成?为何总心有暴虐? “还是很难受么?” 嬴泽看了看净禹苍白的脸色,终是不忍心,凑上来摸了摸他额间,低声说道:“你早些睡吧,我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