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了。这么一说,这不就找到根子了,申时行捋着胡子,满意的点头。
“曾阁老之言,皆为正理,我们大明当学强汉,而不学弱宋。”
“宋儒腐朽愚昧,乃羸弱之学,当弃之。”说到这里,申时行对着上面抱了抱拳:“我大明圣天子在位,远超汉武帝,我大明却不如大汉,何也?”
“盖因宋儒腐朽羸弱,不如汉儒强大。”
“我等正应匡本清源,学汉儒,弃宋儒。”
申时行的话让在场的四个人眼睛都是一亮,当真是好想法。这样一来,足以将李贽的什么新儒学给打压下去,你们新儒学,不还是打着心学的旗号,说到底不还是宋儒。
宋儒不行,宋儒如果强大,那宋朝为何那么羸弱?
你得学汉儒,一下子就把话语权给拿过来了。至于汉儒是什么,还不是一个小姑娘,自己这些人怎么打扮就怎么算。
拿回了话语权,以自己这些人的实力,难道还拿不出皇上想要的思想来?
李贽一边呆着去,自己这些人才是主流,他们才不相信皇上非李贽不用。实在不行,那就把李贽的思想拿过来,然后套上汉儒不就行了。
要知道汉朝之时,儒家学派很多,与百家打的也厉害。
吸收百家的儒门学派一大堆,怎么也能找出来源。这样一来,先贤典籍有了出处,事情就好办多了。加上大学士推行,官员倒戈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比起李贽,自己这些人优势太大,根本不具有可比性。
到时候自己四人必然能够惶惶然列于史书上,说不定还能弄一个中兴四学士的名号。皇上赞成,下面的人吹捧,简直就是毫无风险的好买卖。
看看董仲舒,吾等当效仿先贤,此为正道。
至于之前所学,抛弃掉也就是了,什么心学理学,还不都是宋儒,我们应该崇古儒,学汉儒,把宋儒直接扫进垃圾堆里面。
申时行说完了,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其他三个人。
余有丁一项都是紧跟申时行的,于是便笑着说道:“申阁老所言甚是,吾等当为大明开崇古之风气,一扫宋儒之腐朽。”
“圣天子在位,我等怎么能固步不前,当为天子开中兴之先河。”
方逢时坐在那里,他觉得自己学到了很多东西,自从入内阁以来,他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比起申时行,自己差远了。
怪不得申时行内阁之位如此稳固,深的皇上宠信,当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我也觉得阁老之言甚是,阁老开崇古一派之先河,实乃大明之兴。将来必然名留青史,为大明一代中兴名相。”曾省吾在一边拍马屁道。
到了这个时候,方逢时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太不合群了。
“申阁老言之甚是,申阁老开崇古一派先河,当为后世铭记,我等愿追随阁老尾翼,为百姓,为大明,不为天子开中兴盛世。”方逢时也把脸抛到了一边。
捋着胡子,申时行满意的点头:“既然如此,按咱们就联名上奏折吧!”
“另外还请诸位联系门生故旧,学生同窗,为我等摇旗呐喊,如此方能成事啊!”
“阁老放心,我等定当尽心竭力!”
进入六月之后,天气就变得炎热了起来,雨水也多了不少,这让朱翊钧松了一口气。下雨对农耕国家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朱翊钧心情大好,站在大殿的窗户处,感受着吹进来的凉风,朱翊钧顿觉神清气爽。
“陛下,要下雨了,还是把窗户关上吧!”张鲸站在朱翊钧的身后,恭敬的说道:“风雨伤身,如果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看了一眼张鲸,朱翊钧点了点头:“好,关上吧!”
随着窗子关上,雷声也小了一些,雨水很快就落了下来,砸在屋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朱翊钧心情大好,外间可就不这样了。
这些日子,随着新儒学四下蹦跶,京城的风雨都显的更大了。
理学和心学虽然反应的慢,可是终究是反应过来了,理学开始反击,斥责新儒学为异端邪说,大肆抨击不说,还组织了官员上书弹劾。
心学一脉则是分列成了两派,一派支持新儒学,一派则是反对。
三派混战,打了一个难解难分,讲学辩论一场接着一场,甚至还发生了几次斗殴事件。只不过中枢始终保持着沉默,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里面也有不少想要刷存在感的,使得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
新儒学势弱,毕竟人数少,年头短,加上李贽声望不够,虽然有朱翊钧的人手在暗中鼓动,可是还是陷入了颓势。
如果不是朱翊钧让人撑着,恐怕新儒学都要被人打压下去了。
朱翊钧在等,他在等朝廷中枢大臣的反应,中枢没态度,下面无论怎么叫嚣都没有用。在这种情况下,内阁四位大学士的奏疏终于进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