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此推出新的思维,新的学说,以李贽开始鼓吹儒门心学,大赞公羊学派,玩一把大明的文艺复兴,直追汉唐。
以此打下制度改革和思想改革的基础,这是一个长久的大布局。
朱翊钧亲政五年来,一直在打破藩篱,各种离经叛道的事情没少做,这也是朱翊钧为什么留下张居正所用大臣的原因。
这些人已经被骂为离经叛道了,在被骂一次也无所谓,破罐子破摔就是此理。
作为服侍朱翊钧这么多年的内阁首辅大学士,申时行虽然开始没反应过来,可是没用太久他就反应过来了,思考几天之后,顿时觉得这是一次大机会。
旷世名臣,必有旷世之举,自己如何才能有?
申时行一直没找到机会,张居正在世之时,何等风光,自己为张居正之后的内阁首辅大学士,必然被其光芒笼罩,如果没有惊天动地之举,如何成名?
自己已经做到内阁首辅大学士为位子上了,追求自然不同,名留青史才是自己想要的。
只不过申时行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突破口,这一次他找到了。皇上既然想做,自己为何不能为皇上前驱,此举不但能开先河以扬名,还能够在陛下面前固宠,何乐不为?
至于名声,申时行不太在意,何况此时如此应对,名声会差?
百官一日三惊,自己拿出这样的办法,他们会不赞同?会不为自己扬名?他们不想要命了?对于自己来说,这只是一次动议,可是对他们来说,这是保命之法。
些许反对声音,根本不必在意,自己又不是没人帮忙鼓吹。
申时行相信,一旦此举成行,自己必然名声大震,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行险一搏?即便不成,也不过是一个倡议罢了,有何损之有?
可是一旦成了,上能结陛下欢心,下能扬名宇内,一箭双雕。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申时行自然不畏惧在说透彻一点,索性直言道:“大明立过百余年,时移世易,很多事情已经不合大明当下了。”
“不言其他,单是官奉,大明开国之初,物产凋敝,民生艰苦,官员俸禄不但足以活命,而且是中产之资,可是放在当下呢?”
“眼下物产丰饶,物价攀升,人口大增,官生皆苦。”
“是以朝廷才有涨薪俸之举,薪俸已然如此,何况关乎百姓存亡之律法?老夫准备向皇上建言,修整大明律,以合眼下。”
申时行如此表态,倒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无论是以前做大学士,或者是当上首辅之后,申时行从来没有如此旗帜鲜明的做什么。本就不是强势阁老,突然来这么一下,倒是让大家有些不适应了。
甚至大家都在想,这是受到陛下影响了吗?怎么满满的都是陛下的做派?
只不过事关重大,又事出突然,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申时行见两人不开口,继续说道:“眼下百官惊惧,舆情汹汹,咱们内阁倍感压力,如果不有所作为,如何对百官交代?”
听到申时行如此说,两人瞬间明悟。
大家都被申时行的言论给吓到了,完全忘了初衷,大家今天为什么聚在这里议事,还不是为了安抚百官,内阁不能不出声啊!
这么大的事情,内阁不表态是不行的,那么申时行之言,是否可为内阁之态度?
当然可以!
这一点没人可以反驳,依照大明律行事,无人可以反驳,那就修改大明律。在这个时候,内阁拿出这样的建言,岂止是果敢有担当。
不怕建言不合理,就怕没建言,成与不成的,让百官去吵也就是了,只要他们不攻击内阁就是好的。两人在看向申时行的目光就不一样了,百官似乎小觑了这位首辅大学士啊!
一直以来申时行给人的感觉和行事风格,基本上都是和善的,好说话的,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我以为阁老之言乃老成谋国之言。”余有丁作为申时行的铁杆,内阁次辅,这个时候自然他发言,他的发言也很简单,全力支持申时行。
“修改大明律,上可为大明长治久安之策,下可为安抚百官舆情之策。在当下这种情况下,当为最合适之法,我支持阁老之言。”
听到余有丁这么说,方逢时也知道自己没话说,便也道:“那就按阁老之言行事吧!”
在京城舆情汹汹百官惊惧之时,内阁突然异军突起,为百官发声了。
原本大家都没怎么指望内阁的几位大学士,申时行什么德行大家都知道,和稀泥做和事佬还行,真的到用的时候,完全指望不上。
泥塑首辅的称号大家都喊了多久了,你能指望的上他,大家都把他和刘棉花相提并论了。可是谁都没想到,这一次申时行居然发出了最强音。
内阁首辅大学士申时行首倡,其余两位大学士联名,请奏陛下修订大明律。
奏折一出来,瞬间就掀起了轩然大波,大家都没想到内阁居然会发此声。没有针对法纪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