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的心。小弟今年四十有六,五岁识字读书,四十一年,整整四十一年。”
“小弟期望有朝一日能够入主中枢,一展生平所学,不负自己,也不负圣贤的教诲,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小弟满心绝望,小弟不但辜负了家父,辜负了圣人教导,更辜负了陛下。”
见王用汲想说话,赵廉摆了摆手:“安慰的话,兄长就不用说了,小弟只有一件事情想求兄长。”
王用汲被赵廉这一番话说的感同身受,他们这些人谁不是少时苦读,谁不是想着一展胸中所学,谁不是想着致君尧舜上,青史留名,赵廉此番境遇,王用汲怎么可能不同情,同时也深恨贩卖福寿膏之人。
“贤弟有话但讲无妨,愚兄能帮的肯定会帮。”王用汲用力的点头说道。
“小弟会写一份请罪折子送往京城,请兄长代为呈递给陛下,事关毒药案,只能走密折,免得被人看到。”赵廉拉着王用汲的手,开口说道。
王用汲点了点头:“没问题,愚兄派人给你送到京城去。”
“小弟对不起陛下,无颜面对陛下,小弟知道自己这官是做不下去了,可是小弟又不甘心。这福寿膏荼毒的不光是小弟自己,还有很多官员和百姓。”
“小弟想跟着彻查此案,戴罪立功就不说了,小弟之罪百死莫赎,请兄长代为向陛下求情,等到破获了此案,无论如何处罚,小的都无怨无悔。”
王用汲看着赵廉,感受着他握着自己手上的力量,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
“贤弟放心,愚兄一定会上这个折子,到时候与贤弟的请罪折子一同入京。”王用汲伸手拍了拍赵廉:“陛下英明神武,一定会给贤弟一个机会的。”
在安抚了几句之后,王用汲就走了,而是赵廉则是收敛起了表情。
此时的赵廉眼睛之中闪动着光芒,胸口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他现在迫不及待的人想要出去,出去抄了何家,出去把案子做大,这是为了报复,也是为了自己的官路。
赵廉不相信何家不知道福寿膏是有毒的,既然知道是有毒的,何家居然还敢把福寿膏给自己,给崔福,甚至唆使崔福向皇上进献福寿膏,何家该死!
以前赵廉喜欢福寿膏,现在赵廉感谢福寿膏。
比起徐德和崔福,赵廉对福寿膏知道的更多,也更清楚。这福寿膏的来路他虽然不知道,但是也听说过传言。福寿膏根本不是大明产物,而是来自南洋。
当年爪哇等国曾经进献过,那么何家是从何处弄来的?
东南的人都知道,大户进行海贸,无视海禁,甚至勾结海盗和倭寇,这些福寿膏的来历就不言而喻。把这案子炒起来,自己追着福寿膏查,必然会是大功一件。
何家把毒药给自己,那就是不仁,你们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用你们的人头为我铺就官路,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没人知道赵廉是怎么想的,王用汲对赵廉是推己及人,对赵廉是非常的同情。在王用汲看来,赵廉这就是无妄之灾。福寿膏有毒他又不知道,他自己都中毒了。
在说了,赵廉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真的要追究,赵廉也是受害者啊!
离开了赵廉的房间,王用汲就跑回去走奏折了,准备保举赵廉。
在不远处的房间里面,徐德端着茶杯,面无表情的听着小太监给自己汇报。小太监说的很详细,正是王用汲和赵廉的对话,仿佛他就在现场一样。
等到小太监说完,徐德陷入了沉思,半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让咱们的人盯着他们,暂时不要动,也不要打草惊蛇。”徐德放下了茶杯,淡淡的说道:“全部转入地下,谁要是走漏了消息,咱家绕不了他们。”
小太监一愣,大惊失色的说道:“干爹,咱们不查了?”
看了一眼小太监,徐德淡笑着问道:“小安子,你跟在咱家身边多久了?”
王安连忙说道:“回干爹,整整九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