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婴终于送出了狗链子,松了一大口气;周少虽没有得到吻却得到了聂小姐的节日礼物, 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这种高兴状态持续到第二天早上, 聂清婴起床时, 发现周明早就起了。她去漱口时路过厨房,听那里开着音响。音乐舒缓,周三少挽着灰白格纹衬衫的袖子, 腕上一块成功男士特有的定制手表。他心情非常不错,一边挥着锅铲做饭,一边跟着音乐, 哼着歌, 扭动屁股跳舞。
左扭扭、右顶顶……
嘚瑟闪瞎人眼,聂小姐赶紧装作没看见,路过离开。
不过因为周明的开心, 聂清婴也被感染得心情好了很多。她在洗手间挤乳液拍脸时, 周明晃悠着过来了。周三少懒洋洋地倚在门口,端详聂清婴半天, 聂清婴没理他。周明按捺不住寂寞,咳嗽一声。
聂清婴侧头望他:“早上好。”
周明眸中含笑, 如星光般明耀闪亮。他抬抬下巴:“觉得我今天有什么变化?”
聂清婴头大了一瞬——让一个脸盲症患者说他哪里有变化,周少真是会为难她。
然而聂清婴还是认真端详了周明一会儿。她不太能认出老公的脸,但是她看他的时候, 知道自己老公是很英俊的。不是漂亮, 不是精致, 就是那种眉目幽邃、鼻如悬胆的英武绝伦, 余韵悠长。周明袖扣、领带一个不少,穿戴整齐,斜斜靠着门框,看上去既像精英男,又有点吊儿郎当的雅痞感。
聂清婴迟疑:“换了新领带?”
周明摇头。
聂清婴:“精神焕发了?”
周明噙着笑,竖起一根食指缓缓摇了摇。他眉目含情,眼中桃花乱飞,勾搭一把为帅哥心动的小女生:“提醒你一下,往我手指的地方看。”
聂清婴:“眉毛?”
摇手指。
“喷香水了?”
周明脸色有点儿青了。
聂清婴终于迟疑地猜到了:“脖子?”
周三少赞许地看她一眼,聂清婴受到鼓励,看他脖子半天,却又迟疑了。一夜过去,脖子也不太可能变长吧?难道是皮肤变好了?聂小姐保留地说:“……脖子长得挺长,挺好看的。”
周明脸皮抽了一下,然后拉下脸,他忍无可忍:“看项链!项链不是你送的么?你看不到?!”
聂清婴这才知道他骚包地卖弄了半天,是在说什么。聂清婴无措了一下,她确实挺怕别人让她看什么不同处,她对外界事物的感知太弱,正常人根本不知道她有多难领会到别人的意图。脸微烫,聂清婴对周明充满抱歉,就绞尽脑汁地夸他:“你戴着这个锁骨链,挺好看的。下到十八,上到八十,女士都会爱上你的。”
周三少一愣,心里想:那你有爱上我么?
但这种话他不敢问,他知道她没有。周明看聂清婴笨拙地夸他,特别用力,拙劣得可爱。周明被她噗嗤逗笑,他走过去,忍不住满腔爱意地抱了下自己的老婆。被抱得莫名其妙,肩膀僵僵的,聂清婴茫然仰头,后腰撞上身后的洗漱台。周三少已经心情甚好地随意挥挥手,示意她继续洗漱,他去找别的乐子了。
周明太喜欢聂清婴送他的节日礼物,他舍不得摘了项链,一早上只随便吃了点,就站在镜子前各种角度地拍照,再发到朋友圈、微信群、QQ群,炫耀一遍。他发照片到自己和小伙伴的群里,大早上,没几个人理他。坐在餐桌前,聂小姐吃饭,周明不甘寂寞,他就着通讯录上的名单,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疲惫地打着哈欠接听:“喂?你有事?”
周明:“也没什么事,就我发到群里的照片,提醒你看下,然后夸夸,再给我点个赞。”
朋友糊涂地摸手机开微信,点开大图后一看:“项链啊,怎么了?”
周明喜滋滋:“哦,我老婆送我的。”
朋友终于反应过来了,破口大骂:“你有病啊?!大早上不让人睡觉,把人喊起来看你撒狗粮?”
“啪——”电话掐断了。
周明对坐在餐桌对面默默看他的聂清婴笑一下,说:“哎,这人太难相处了。我跟别的朋友再聊聊。”
聂清婴:“……”
周明又给另一个朋友拨了电话,那边连挂两次,周三少持之以恒地打过去,第三通电话那边终于接了。接听后周明还没开口,那边先气疯了:“周明,你最好有重要事情!我在国外,你知道我现在这边几点么?!”
周明安抚他:“放心,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么?我是有重要事情啊。就是那什么,我老婆昨晚送了我一条项链,我发到群里了,你好好欣赏下啊。”
朋友“啪”地挂了电话。
周明抬头对注视他的聂清婴说:“这个人也不想好处。”
聂清婴轻声:“你非要这么一个个骚扰过去么?你不怕有人过来打你么?”
周三少思考了一下:“没事,他们一群夜店咖,打不过我这个作息规律正常的。”周明抓住机会夹带私货:“这都是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