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过来,这群人真的有古怪,而且他们绝对不是精神病人。
这里应该被某个“小团体”选作了临时聚会的场所,结果我不知死活地闯了进来,还赖着不走,所以被他们“略施小计”,给予惩戒。
我身上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不想再跨出一只脚去踩别人的船。
于是,我堆起笑脸,对眼前的这位“老太君”,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众人的“合奏”虽然未停,老太太却笑着站了起来,同时收起她的拐杖……我以为已经得到了她的原谅,又试着去让自己站起来。
屁股变得更沉重了,像被焊在了椅子上一样。倒是这两条腿,终于有了存在感:左腿像被千只钢针扎,剧痛难忍;右腿似被万只虫子咬,奇痒难熬。
这明显是,惩罚加重的节奏么!
我还想着怎么揭过这个倒霉的“梁子”,老太太已经纵身向后跃去,同时双手一扬,数道寒光,直奔我而来。
不仅是她,这一层里,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人,都在向我投掷东西,有钢珠、铁钉、铜钱、石块、纸符、驴蹄、虫子……甚至还有纸钱!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拿我当练习的靶子么?!
太嚣张了,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可以随便草菅人命么?我被彻底激怒了,决定直接把这艘自讨没趣的烂船踩沉。
我双手一抖,准备将这些烂七八糟的东西,尽数收下来。以他们这手法,不管我用虫子还是赏云的身手,应付起来都是绰绰有余。
结果,蜘蛛抢了我的“生意”,在偷听了我的心里话后。
它没有违抗我的命令,依旧躲在我厚厚的衣袖里,但它有远程武器,蛛丝,快如闪电、来去无影的蛛丝。
我只感觉到手腕上一紧,眼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统统不见了,这家伙的胃口还真是好,什么都能吃得下。
以他们的眼力,应该能看得到,是我手腕吐出的蛛丝,轻松化解掉了他们这次极其无礼的攻击。知道我不是谁都可以捏几下的软柿子之后,他们的态度总该会好点吧!
我双手一抱拳,正要说句客套话,却觉得身子一沉,向下方急速坠去。同时,在我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刺眼的亮光,比夏日正午的阳光还要毒辣。
我不得不把眼睛闭上,同时用天耳警惕地注意着周边动静,准备在“脚踏实地”后,再予以防守反击。
可这一下坠,却用掉了好几分钟。如果不是外面的光线太强,闭着眼都能让我感觉到炫目的亮,恐怕在途中,我就已经忍不住睁开眼睛了。
双脚终于落到地上,却是松松软软的,不是泥,便是沙。
不会又遇到一个会制造幻境的家伙吧?
虽然有着这样的猜测,我还是估测了一下外面的光线亮度后,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四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沙丘,他们居然把我“裹挟”到了荒漠中。就因为我不礼貌地抢了一个老太太占的空座位?!
这世上,还有天理么!
我的抱怨即刻生效。晴空万里的沙漠上空,突然连续劈下几道旱雷来,而且无一例外地,全部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我,身上都可以闻到糊味了。
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如此凶猛的晴天霹雳,不但没能劈死我,好像身上也不怎么疼,不知道是不是疼大发了,以致神经反应麻木。
或者,我已经挂掉了,魂魄离体,就等着黑白无常来找我谈话了。
我还在胡思乱想,蜘蛛突然“走”进了我的心里,问我,刚刚招来的是什么东西,吃起来很有“嚼劲”,还有么?
原来,是它把那些雷给“消化”掉的,难怪劈不死我。
这个宠物,养的真值,比避雷针更好使,还环保。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沙漠的难题要解决。
好在,我的“敌人”没有忘记我。当他们发现雷劈没效果后,马上换了新花样。
无风无云的,天上突然下起了“雨”,雨点很大,全部由滚木礌石构成。它们和雨滴相比,不但个头大,还不大受空气阻力的影响,基本按照牛顿第二运动定律的公式,不断地加着速,等落到地面的时候,估计连古埃及的金字塔都扛不住,何况是我这脆弱的小脑瓜。
如果真的只是幻境还好,忍忍痛也就过去了。可刚刚蜘蛛的那番话,又明显在提醒我,这一切都是真的。以蜘蛛的胃口和嗜好,也就只有真的旱雷,才能让它感觉有嚼劲了。
这么快的速度,不知道用催枯戒来不来得及。真可气,我的脚下是沙丘,用催枯戒也难以改变的地貌,否则,我可以钻个放空洞来躲着。
蜘蛛唉,我对不住了,刚养你一天不到,就要离你而去了。不知道我死后,你还能不能找到会摇这招魂铃的人。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限将至,我牵挂的居然是那个破蜘蛛。想来刚刚那几个雷,对我还是有影响的,说不定把脑袋烧短路了。
好心有好报,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