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扑过去,想把镜子推开,却被它撞了个跟头。
情急之下,我都忘记了,这世界里的东西,在牛一方转手给我之前,我是碰不得的。
随后,我更悲哀的发现,镜子中,刚刚的那群黑影子,已经不见了。那只是镜子照出的真实世界即时影像而已。
我过于紧张了,忘记,在那边没有镜子的地方,两个世界,是不相交的。
牛一方站在原处,看着我直乐。我想明白的同时,他也明白了,所以问都不用问。
这种情况下,摆脱尴尬的最好办法就是,去做正事儿。
我让牛一方扶好镜子,然后按着我的,调整位置和方向。反正,我能看得到的,他也落不下,倒也不用担心他会有什么意见。
聚在大厅里的,得有好几百号人。其中,一多半人都穿着深色的夜行服,也就是影视作品中,常见的忍者服饰。当然,也有不少另类的,穿着反传统的明艳色服装,而且造型奇特,想来不是白痴就是高手中的高高手了。
刚刚被我尿湿了裤子的那位大叔,却不见了踪影,想是找地方换衣服去了。
借用镜子来“侦查”的另外一个缺点是,听不到声音。我刚想问牛一方会不会看唇语,就收到了他的一个白眼,然后用心声对我说:实在不行,您就先硬记下来,回头,我找于叔借能读唇语的人过来……
这么费神又费力的事,我才懒得去做呢。我还给牛一方个白眼。
以前看体育比赛现场直播的时候,老嫌人家镜头的切换太乱,不能专注去看自己想看的东西。现在轮到自己拿镜子当镜头使了,才发觉,要在这么“大”的场面下,找到一个合适的聚焦点可是真不容易。
他们就不能先回各自的房间去,一个一个出场,当着我们的面,进行自我介绍么?
我心里抱怨着,嘴上的指挥却不敢停,我还没找到井上川一呢。而且,我发现,这一次见到的人,明显比上次多了许多。尤其是那些穿着奇装异服、气定神闲的,貌似都是头一次见到。
在大厅里连续兜了两圈,我也没想好,该去关注谁。在自信心备受打击的情况下,我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就在这时,牛一方冲我喊了起来:“于哥,快看,他们的头来了!”
我连忙凝神向镜子中望去。
果然,井上川一出现了,在大厅的正中央,一身白色西装,风度翩翩。
巧的是,他是面对我们这面镜子而站的。看上去,就像在笑着跟我打招呼一样。
看着他要说话的样子,我连忙让牛一方把镜子向前推。别人的话可以不录,他讲的,我可得一帧不差的,全部拷贝回去。
可惜,这次他说的话太少、太短,而且,牛一方全看懂了。
就像是在故意气我一样,牛一方笑着告诉我:这个日本人,刚刚宣布比赛开始!
比赛?什么比赛?他们不是来找我们打架的么?
在我愣神的当口,牛一方已经把镜子往后退,抬到了墙边,立好。
再看镜中,原本聚在大厅中央的人,也都纷纷向四周退去。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红线,所有人都默契地,走入了红线之外的区域。而且,在他们走到红线以外后,影像居然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还在猜测,牛一方已经给出了答案。他认为,那是日本人设的一种结界,是为了把中间的区域隔离开来,作为比赛用地的。
也就是说,即将开始的比赛,将会非常火爆。以致于,大赛的“组织者”不得不对选手们的影响范围,进行必要的约束,以免殃及他人或者这栋建筑。
问题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这面镜子,又显得小了,看起来很不方便。
这时,虫子出了一个主意:“为啥不直接去这面镜子里看呢?”
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我用力拍了一下脑袋,问牛一方,还能不能进入这镜中世界的镜子去看“直播”?
牛一方白了我一眼:“进镜子不难,但那边可就是现实世界了。你真的打算到日本大使馆去看现场直播么?”
我这老脸一下子就没地方搁了,只好闭上嘴,凑到镜子前,将就着看比赛。
第一个进入场地的,是一个长得像个皮球一样的矮胖子。最好笑的是,这家伙长得像球,行动起来也像球,越过红线后,便一路滚到了场地中央。然后,像一个灌足了气的篮球一样,自顾自地在场地中央,蹦跶起来。
“皮球”的个人秀,刚开演了每两秒钟,身边一下子多出来四个黑影,瘦瘦长长的身影,看起来跟活动的高粱杆差不多,将他紧紧围在当中
因为是“无声电影”,我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打招呼。
总之,高粱杆们现形后不久,就举起了手中的两把武士刀,一把自上而下的直劈,一把沿逆时针方向水平直推,一起向蹦跶着正欢的“皮球”攻了过去。
与他们惊艳的出场相比,他们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