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齐婶和齐伯两个人不注意,姜耘昭将玉泉水往井里又倒进去不少,然后才开始打水浇菜。
“姑娘,这些菜现在并不是很缺水,可以等两天再浇。您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休息。”齐婶看着姜耘昭如此认真的打水,有些心疼的说道。
姑娘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懂事了些,每天都忙个不停,这样小小年纪,那样高贵的出身,原该养尊处优的过日子,偏偏现在与乡下的姑娘们没什么差别。
姜耘昭一面将桶里的水用瓢均匀的撒在田里,一面笑着说道:“齐婶,您和齐伯年纪比我大,都没喊苦喊累的。我每天浇一点,也不费事。你想想,咱们现在每天都要交一百斤的菜,要是不认真操务,能有这么多么?”
齐婶听姜耘昭这么说,也就不劝了,家里这点儿地自家老头子都没怎么管过,大部分时候都是自家姑娘操心着,看起来倒是操心的很好。
齐婶并不曾种过地,也不知道一亩地到底能产多少,可院子里这些地才能有多少,每天摘一百斤,只怕没几天就要摘光了。
姜耘昭当然知道自家院子里能产出的菜有限,但是每天用玉泉水浇灌的话,有时候她还会酌情着意多撒一点玉泉水,这样蔬菜的生长速度实际上比之前还要快很多,就不用怕不够供应了。
也就是姜耘昭这样的想法和做法,才会再度提升了她家里所产蔬菜的口感,从而让肃宁县的很多人对清风楼的菜赞不绝口,以至于连清风楼的厨子都成为肃宁县业界翘首,不仅涨了工钱,还一副牛哄哄的样子。
外面的人不明所以,自是不知道食材的原材料差别有多大,觉得菜好吃了,自是默认为厨子的本事好,而这个厨子正好也是个拎不清的,就觉得是自己厨艺好,才会做出这等美味来。
姜耘昭哪里知道,她这一番动作,成全了一个人,却也很快就毁了一个人。
她根本没想到也不会去想,她每天能做的就是负责将所需要的菜都摘出来,然后仔仔细细的码在筐子里,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齐婶都不能理解姜耘昭此举,菜拔出来装好不就行了,摆成花儿一样有啥意思?又不会多给钱。
不够,姜耘昭有自己的坚持,齐婶也不会多劝。
“耘昭又在摘菜了?”阿德婶今日难得闲着,所以拿了针线来姜耘昭家里找齐婶说话。
家里头几个小子逐渐长大了,都能干活儿了,阿德婶相对就闲下来了,不过,给家里头几个做针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尤其是三个儿子的鞋,真是费的不得了。
“可不是么,这孩子也是,现在连我都不让插手摘菜。”齐婶埋怨的看一眼姜耘昭说道。
她总感觉,姑娘每天摘菜的时候,都好像一副很满足的样子。难不成摘菜能让人有心旷神怡的感觉?还是能带给人成就感?
齐婶并没有注意到,姜耘昭每天都在摘菜,而哪院子里的菜好像摘不完一样,每天都有那么多。而其他的人好几天来一次,就更不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对姜耘昭这样勤劳,阿德婶很赞许,如果不是姜耘昭的出身实在是太高一些的话,阿德婶说不一定就敢开口让姜耘昭给自己家做媳妇了。
“小姑娘家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也好。我就是奇怪啊,怎么你们这么晒着也晒不黑,难道从城里来的人皮肤都和我们乡下人不一样。”
阿德婶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姜耘昭莹白如玉的小脸上面,按说都做一样的活计,姜耘昭的面色不可能如此白净,可分明她现在比起之前刚来的时候,肤色还要匀净白皙很多。
齐婶也没想通,为什么每天都在地里晒着,齐伯的脸色还是一天比一天白净了,就算以前在京城府里的时候,也不曾有那样的气色。难不成是这院子里真的风水格外好,养人?
但是,这怪力乱神的话她也不会对别人说就是了,当下她掩嘴笑道:“哪里就有这么夸张了,只是你们从出生就这样晒着,晒了好些年肤色早就变了。我们是新近才开始的,估计到了明年,也就与你们一样了。”
阿德婶也是随口一说,现在听起来觉得齐婶说的也有道理,对于乡下女人来说,白不白的不重要,身材什么也不要紧,重要的是会干活能生孩子就成了。
她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齐婶说着话做针线。
姜耘昭将拔好的菜一捆捆的用细细的草绳扎起来,装在筐子里,然后直起腰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的活儿做完了,这些菜卖出去又是好几百文的钱。虽然少,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
“耘昭,忙完了就赶紧洗一洗去,瞧瞧这小脸上的汗。”阿德婶看到了,冲着她喊一声。
“我知道了。”姜耘昭应一声之后,自顾自的去屋里清洗。
“姜姑娘在吗?”姜耘昭才将将擦完脸,就听见大牛嘹亮的声音在院子门口响起。
她忙就出门,齐婶已经在招呼了:“大牛来了,今天来的倒是比平常早了一点。”
齐婶的话却忽然戛然而止,姜耘昭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