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
太阳像一枚橘色的鸭蛋黄,正在缓缓地滑向海平面。
霞光耀眼,染红了天际,云朵镀上金边,千变万化、神秘莫测,
海面上波澜壮阔,无边无垠,闪耀着细碎的金色光芒。
此时归家鸟儿,扇动着翅膀,扑棱棱地飞翔在空中,咸咸的海风吹过防林,常青的树叶簌簌作响。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音,飞溅起洁白的浪花。
安歌站在石头垒砌的岸边上,目不转睛地眺望着远处的的大海,心旷神怡,这是波澜壮阔的海洋,如此广阔,如此博大,在自然界这样的美景面前,人,是如此的渺小。
“好看吗?”耳边传来宁嘉树轻轻的低语。
安歌侧过脸庞。
不知何时他已经在她的身边伫立,矫健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棵白杨树,夕阳照耀的在英俊刚毅的脸庞上,笼罩一层柔和的光影。
安歌点了点头,大海,不管何时,都看不厌。
“每次我有烦心事情的时候,都会去看海……”沉默了一会儿,宁嘉树低声说,如同喃喃自语,凝视着大海的眼神柔和缱绻,充满了眷恋之情,仿佛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情人。
安歌看着心中一动。
“那时候刚上舰,对一切都是一无所知,每天的作战训练枯燥单调,刻板无趣,晕船的时候,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更难受的是无聊,天天就在海上,几乎要把人憋出病来……”宁嘉树苦笑了一下,仿佛在回忆那一年的基层生活,“我当时心里烦躁,又没有地方可去,只能闲下来的时候,在甲板上对着大海发呆,天天看这一片蓝色,白天看,晚上看,除了看大海就是看星星,……慢慢地竟然平静了很多。”
安歌怔怔地听着他说话,愣了一会儿明白是他在说在基层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听宁嘉树提起过那一年的基层生活,就是当年也没有提过,忍不住好奇地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慢慢就适应了呗,作战训练,参加演习,救灾行动,反正只要有任务,就得奋不顾身……宁嘉树他说着,淡淡地笑了一下,收回了眼神。
“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就回机关了呗,天天喝茶看报纸,更是无聊。”宁嘉树戏谑地说。
安歌无语地噎了一噎。
这个人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宁嘉树从安歌身边的礁石上跳了下去,转头向她伸出了手:“下来,我带你去捡贝壳去。”
他的手,手指修长,骨骼分明,安歌微怔,伸手与他握住。
干燥温暖,掌心粗糙,指腹间带着一层薄茧,却十分有力。
宁嘉树轻轻一用力,扶着她从岸上跳到了沙滩上。
他们在沙滩上捡贝壳,海水冲刷过后,砂石的缝隙中能看到小螃蟹哧溜哧溜地从脚边溜走。
宁嘉树低了头,时不时弯下腰捡了好看的贝壳,递给安歌。
……
他们在海滩上转了一会儿,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宁嘉树还没有往回走的意思,安歌这才想起林沐和黄俊,不知道这两个人跑到哪儿去了。
“肯定是去找食堂了。还能去哪儿。”宁嘉树笃定地说。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食堂在哪儿?
安歌不免有点着急,道:“他们知道食堂在哪儿吗,就这么乱跑?还有峰哥和圆圆姐呢,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们认识路吗?”
好嘛,本来六个人的,现在都成双成对的都看不到人影儿,只有他们两个凑在了一起。
“你不用担心,基地就那么大,峰哥那么聪明,饿了,还怕找不到食堂?随便在路上抓一个兵问问都知道。”宁嘉树在心中叹气。
他就是想和她单独多待一会儿,偏偏她心中还牵挂着别人。
安歌想想也是,道:“峰哥这时候肯定是想与贺圆圆单独在一起,正好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宁嘉树点了点头,暗暗苦笑。
你倒是挺善解人意的,怎么不想我们是不是也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呢?
当然他不敢说。
现在一切都没有到时候。
安歌心结未解开,自己得慢慢来,不能逼她太紧。
“哎呦,我忘了。”没过一会儿,安歌又突然小声惊叫了一声。
宁嘉树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她。
安歌说:“下午那陈舰长和徐副舰长不是说要找咱们吃饭的吗?待会儿找不到人怎么办?”
今天她尽怎么一惊一乍地?
宁嘉树几乎要扶额,他吁了一口气,道:“明天要起锚了,陈舰长他们今天肯定很忙,不一定有时间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们一会儿去食堂,能看到他们就招呼一声,如果没看到也刻意地去找,人家有人家的事情,反正明天上船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
安歌点了点头。
也是哦,他们不过是下基层慰问的文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