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恨天轻蔑地一笑:“噬魂术?若是别的人这么说说,不过贻笑大方而已,你堂堂一个天帝也这么信口雌黄,就不怕被人讥笑为没见识么?你若是认为这是噬魂术,那就当做噬魂术好了,对尔等这些不知所云的天帝,若是真能噬魂,吾求之不得。炼魂幡里如果有一个天帝的神魂坐镇,那它是否还会进化?神器之上,还有什么?想一想还真是期待呢!”
他语带戏谑,半真半假地说得轻描淡写,天帝们却都是一个个头皮发炸起来,就觉得一股凉气从心里直冲上了顶门。将吾等的神魂禁锢在他那个邪恶的旗子里?这件事简直连想都不敢想,最恐怖的噩梦也比不上万一!
其实逍遥天帝也就是这么随口污蔑两句,厉恨天的炼魂幡虽然阴森恐怖,然而吞噬本源在他身上展现出来的并非只有这一面,还有一股堂堂正正一点也不比他们这些天帝逊色的昂扬气概,令他们不禁暗自嘀咕,似乎这种负面力量不像传言中那么邪恶。厉恨天的神魂攻击固然可怕,但也没有说是追着他们的神魂不放一定要大口吞食,而是似乎在对他们的神魂发出强烈的召唤,吸引自己的神魂脱离识海,投入到那面阴森邪恶的小旗子中去。
但不管是不是噬魂术,总之令自己的神魂不舒服不好受,那当然不是好事,尽管将脏水泼上去就是了。天帝们当即对厉恨天展开了声讨,痛斥他丧心病狂,自取灭亡,同时光明天帝也展开了光明法杖,配合着逍遥天帝一起缠住厉恨天。
悲秋天帝抛去顾虑,心无杂念,就要对苏傲天再度攻击,务必将他一击毙命。厉恨天岂能仍由悲秋天帝放手施展,炼魂幡飘动之下,悲秋天帝顿时心神不宁,惊慌害怕从心里油然而生。
不仅是他,每一个天帝都感觉到了炼魂幡那种说是攻击也好骚扰也罢的对于神魂不可避免的影响,心头烦乱心神不宁之余,就是害怕,这种攻击虚无缥缈,无影无形,感觉就像是逍遥天帝的风之法则一般,无处不在,防不胜防。
对方就一个吞噬天帝,却如此难缠,他一个人似乎就能够将自己六个人全都缠住,无法脱身!
不将吞噬天帝限制住了,灭杀苏傲天谈何容易!
灭世天帝抡起雷神怒,也加入了战团围攻厉恨天;微尘天帝托着一幅卷轴,这是他的神器“山河社稷图”,展开后是一副画卷,苏傲天发现自己忽然间不再身处星空,而是来到了下面的大地上,身旁的景物处处令他流连,行动不由得迟滞起来。
这当然是一种错觉,但却显得比现实世界还要真实,土之本源不仅限制了他的行动,还在迟滞他的神魂和思维。
焚烟天帝也祭起了他的本命神器,那是一尊古朴的炼炉,青黑色的炉身上镌刻的繁复玄奥花纹,绝不亚于至尊鼎、落魂钟这种神器拥有的深邃沧桑,一望而知必然也是来自于远古的先天神器,炉盖掀起,炉口倾斜之下,火之本源并非鲜红耀目,而是淡蓝发青,炉火纯青,蕴含着焚化世界的威能!
这座名为造化炉的神器,同样有着翻天覆地的恐怖力量!
火之本源与金之本源如同两条夭矫的飞龙,横跨天际,向苏傲天当头泻落。
不要说是悲秋天帝与焚烟天帝夹击而来,这两种臻于极致的本源之力,任凭哪一种倾泻下来,苏傲天都无法抵御!
但是此刻,在厉恨天炼魂幡的干扰下,尽管悲秋天帝和焚烟天帝都凝神静气,将这种干扰排除在外,全神贯注地凝聚本源之力,但是这种神魂干扰不是外力加身,可以完全无视;它纯粹是由一个人的心里感应而引起的,这种感应即便是天帝也无法将之完全驱除,如同跗骨之蛆般永远存在。
因此悲秋天帝和焚烟天帝的全力以赴,无法避免地就打了个折扣,投射到他们凝聚的本源上,就是发挥不了至臻至极的那份力量,令得苏傲天有了喘息的余地。
炼魂幡对神魂的牵制和吸引无处不在,惊神刺则是目标明确的集中攻击,微尘天帝和焚烟天帝一加入战团,苏傲天承受的压力倍增,他当然也要动用自己全部的手段来展开反击,这种反击令三位天帝的发挥更加不堪,本源之力陡然下降了不止一筹的水准,威能与分神发挥出来的相差无几了。
这种程度的本源之力,苏傲天现在基本上能承受了,微尘天帝和焚烟天帝进入战场后,发现效果还不如一个悲秋天帝来得厉害,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但他们也不会就此退去,如果只剩下悲秋天帝自己,那就对苏傲天更加无可奈何了!
六位天帝一起出手,都是本尊亲临,动用了本命神器,将自己最强的手段动用上了,却被对方两个人就缠住了,其中一个甚至还不是天帝,他们心里的懊恼郁闷,简直不知如何形容了!
每一次当他们将自己的攻击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之时,对手的能力却也得到了显著的增长,磕磕绊绊也好,勉为其难也罢,然而他们总是能将提升了的攻击承受化解了,甚至还要想着展开反击!
对手的成长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而且是自己不断锤打锻炼出来的,这种憋屈愤懑真的令人十分窝火,恨不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