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姐不用送了,小天此去,乃是追求心中梦想,不管前路如何坎坷,我都有信心一直向前。二位兄姐保重,日后终有相见之时。”
莫达豪爽笑道:“那日我初见兄弟,万没想到你竟然胸怀鸿鹄之志,可把你瞧得小了。兄弟你定非池中之物,我就在此坐等你的好消息了!”
邬月梅想起一事,说道:“你莫大哥糊涂,我也粗心,相交这多时日,一直不曾问你真实姓名。你出去后也不会用小天这个名字闯荡吧,你若不告知我们真实姓名,待日后你有了大作为,传到我们耳朵里,我们也不知道是谁呢!”
小天也笑道:“不怪哥哥姐姐,是我糊涂了。我姓苏,父亲当日对我期许甚高,故而与我取名傲天,倒是叫哥哥姐姐见笑了。”
莫达说道:“好名字!我辈修士,没有傲视苍穹,逆天改命之志,何必妄言修仙!做哥哥的期待着你大有作为!”
小天说道:“小天今日离开这里,就是苏傲天了。话不多说了,日后再聚首时,再与兄姐畅谈。”说完一拱手,转身向西,更不回头,大踏步而去。莫达和邬月梅直到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才依依不舍地回城了。
小天一路往西,走了不知多远,心中有所感,停下来回头张望,只见洪武城已经成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小点。按捺下心中的情绪,他在心里默默呼喊:“这方天地,我苏傲天来了!”转过身来,向着前方走去。
差不多在同一个时间里,玄武城顾家的后山冰火洞内,顾云天还在经受着冰与火的洗礼。
这时距离他和洛问天初次进洞已经过了十五年了。十年前,洛问天炼体有成,全身的经脉已经坚实,能够承受天地元气了。他本来境界已高,身体虚弱的缺陷消除后,只在数月间就修炼到了炼气九期,感觉到突破的契机,就出洞回家突破去了。
临走前,他嘱咐顾云天一定要在这冰火洞内好好修炼,每次都要力争突破自身承受的极限,并且留下了神魂修炼的诸多法门,要他身体疲劳时就通过修炼神魂来缓解。
洛问天一走就没有回来,顾云天也就在冰火洞内一直修炼。每当身体适应了压力后,他就往前进数十米,也不知道具体的距离,总之等到皮肉崩裂后才停下脚步苦修。在洞中,他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前进了多少距离,身体在反复的受伤恢复间,对于痛苦已经几近麻木,在长期空旷黑暗的寂静世界里,神魂的修炼倒是有了不小的进展,然而对于天地元气,他还是没法吸收。
这些年来的苦修,他的身体承受能力有了极大的提高,每次在一个新地点待得时间越来越短,但是这冰火洞似乎是没有尽头一样,只能感觉到阵阵寒流热浪从前方不断涌来,始终看不到那万古熔岩和极地寒玉冰。
这一天正在修炼,照例是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然后在默默滋养神魂。突然心有所动,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知道是母亲白秀飞来了,于是缓缓收了功,开口说道:“娘,你来了。”
白秀飞轻轻嗯了一声,问道:“天儿,修炼得如何?可有进展?”
顾云天不禁摇头:“娘,孩儿愚钝,至今不能吸收元气入体。”说完甚是沮丧。
白秀飞又是“哦”了一声,说道:“感觉不到,那也没什么。不过天儿,咱们不能在这里修炼,该出去了。”
顾云天大急,说道:“为什么?我感觉还不能吸收天地元气,还想在这里继续修炼呢!”
白秀飞说道:“天儿,你忘了,你今年都二十四岁了,族中规定,但凡小辈过了二十岁,还不能修炼,就要到外院去,为家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早在数年前,二房的顾玉明就屡次三番地提及,一来他畏惧你父亲,二来家主偏袒,只是装聋作哑,才为你拖延了这些时日。但是时间越久,族中一些人等意见越大,前些日子家主也过问了此事,我和你父亲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来叫你出来了。”说完,心中苦涩难言,强忍住没有哭出声来。
顾云天这才想起家族中是有这个规定,心中一片茫然,只是喃喃说道:“是么?原来我已经过了二十岁了,这么说,我真的是一个终生不能修炼的废物了?”
白秀飞听得心中犹如刀搅,强忍悲伤,说道:“那也未必,在外院也不是整天都有事情的,我让你父亲去说,给你找个清闲的差事,一样可以继续修炼的。”
顾云天的心中,却是有一个声音疯狂的在呼喊:“不!我不能去外院!外院都是不能修炼的凡人,为家族做些买卖营生,去了外院,就说明今生今世,修炼一途到了尽头了。我不甘心!”心中难受,嘴里不觉带了些呜咽之音,还是对白秀飞说道:“娘,我还想再试一试!”
白秀飞无奈说道:“也好,半个月后才是族中举办成人礼的日子,过了这一日,才会让你们去外院。你先安心修炼,说不定这两天就有收获。我先出去和你父亲说一声,你切记不要冒进啊!”嘱咐了几句,又转身出去了。
顾云天呆呆地想着:“半个月!半个月!半个月又能做什么?难道我这一生,就和这世间的凡人一样,生老病死,灰飞烟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