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提出了要从江寒的大礼包里抽成一半。
江寒看他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分一半,亏他想得出来,他除了是房子的主人之外,可是啥也没干的。
但一点也不给直接撕破脸肯定也是不行的,她沉吟了一下,说道:“祝少爷,一半是不可能的,这大礼包可不是我能做主的,这是我家掌柜的,我可做不了主。再说,这门票钱我建议你加两文,你却不甘心非要翻倍,人少了可不能怪我,现在人气没了,我们的大礼包也卖不出去了,大家其实都有损失……”
“少糊弄人,你是不是以为本少爷不会算账,你在我这饭庄都折腾了一天了,该挣的早就挣够了,不然你怎会那么大方地把五文钱分我一半,五文钱分一半……亏你说得出来,二文半本少爷可看不上。”
“祝少爷,此言差矣啊,小本生意都是积少成多的嘛,不信你回去问问你舅舅……”
“你闭嘴,想再糊弄我,没门,你如是不交出一半的银子,咱俩就没完!”祝扬牛眼一瞪,张口便是威胁。
江寒暗恨周半仙办事不利,明明拍胸脯答应了她,晚上打烊之前不会让这二货出现的。
唉,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事已至此不割肉是不可能的了。
她紧了紧牙关,换上副温和可亲的笑脸:“祝少爷,你先听我说,这饭庄是沈大人向你舅舅征用了,原不该由我来出钱,但我们确实用来牟利了,不如这样,我们用了你的房子一天,便付你一天租金吧。当初曾启租的是二十两一个月,一天不到七百文,我便多给你加一百文,你看如何?”
“不如何,八百文,本少爷差你那八百文?你要付租金也可以,那便拿十两银子来吧!”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江寒收了笑,眼睛微眯,放出几分危险的光芒:“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商量,你如果非要这般不讲理,那也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祝扬得意地冷笑:“不客气,哈哈,你想要怎样不客气啊?以为本少爷怕了你吗?这是我的房子,随便你去何处击鼓鸣冤,本少爷都站得住脚。”
“击鼓鸣冤,那我可用不着,我不跟你说,我找你舅舅去。让你舅舅教教你生意到底要怎么做,也让他听听我给你分的钱公道不公道。”
祝扬表情微微一滞,话音里的气势便不易察觉地弱了几分。
“你去找好了,本少爷才不信舅舅不向着本少爷,反倒向着你!”
江寒一听这话,再看他那一瞬即逝的犹疑,便心里有底了。
她义正言辞的道:“祝少爷,你舅舅是个明白人,这不是向着谁的问题。就生意而论,我出的价格,到哪里都说得过去。”
“你就骗鬼吧,以为本少爷像你一般没见过钱吗?”
他娘的,你见过钱,干嘛还非要来跟我分一杯羹?!
当然这话江寒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她强忍住心中的恼意,语重心长地道:“祝少爷,我知道你瞧不起小钱,但咱们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你想想,这次咱们是事先没有沟通好,若是沟通好了,肯定不止才挣这么几文钱,但是没有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以后再有机会,咱们一起挣大钱。”
“切,要是真有机会,本少爷会让你来分一杯羹,你以为本少爷跟你一样傻?”
这到底是谁傻啊?
真是对牛弹琴,不可理喻。
江寒闭了闭眼,睁开之后,再次笑得两眼弯弯:“少爷误会了,我说的是以后我找到挣钱的机会,一定主动找少爷你合作,跟你分一杯羹。”
见祝扬狐疑地盯着她,江寒又道:“说实在的,就算你今天问我抽一半的银子,扣除成本等等也不会超过五两,但是整件事的重点不在我的大礼包,而在你这百万饭庄,经过今天这么一出,百万饭庄的闹鬼的阴影就没有啦,以后的生意必定比以前更火爆,以后少爷你就是坐着数钱啦!”
“那是本少爷有生意头脑。”
“当然,您舅舅是落霞镇首富,你是他外甥,人说外甥像舅,你做生意的本事肯定也不会差,其实吧,我今天原本是不想来百万饭庄揭秘的,只准备将我们茶馆的风气雅室模拟出一个现场……但我想到,这谣言闹得这么轰轰烈烈,多少也是因为咱们以前的误会太深,我便想着,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把饭庄的污名去洗掉,为你以后重新开张添一把助力。事实证明,效果还不错。”
“而且,我还有个建议,你不如趁热打铁,三五天之内赶紧重新开张,开张时再造造势,我保证你挣的比我今天的小打小闹多上数十倍。”
两人说话时,百万饭庄里已经没有了客人,除了福禄二仆在屋子里待着之外,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
福禄二仆先前也是与祝扬一般,觉得江寒占了他们的大便宜,可听到这里,竟也觉得江寒说得很有几分道理。
瞧今天饭庄外面的热闹,虽然现在因为价格高了,没人愿意进来了,但饭庄若是要重新开张,肯定也会像今天一样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