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他的,人家愿意拿五百两砸着玩,又关他甚事呢?
可惜,次日午时他再次上门时,却是哭丧着脸来的……
话说,江寒从县城回来之后,对自家的月饼更有信心了,特别是那礼盒包装的豪华档。
竹编的礼盒,四角带了些简单的吉祥花纹,中间贴上张红纸写出的福字——可比县城里各色纸包的月饼看起来大气多了。
县城里也有人用纸以外的包装,但那大多是藤篮装的,即便有竹编的,也与她家的竹编不一样。
他家的竹编用竹条打框,更方正漂亮,竹片用火熏过,带了些褐黄色,看起来更有厚重的质感,虽然价格贵了不少,但这钱花得绝对值。
这礼盒的样式是她爹想出来的。
她爹自端午节在篾店里守着篾匠编装粽子的篮筐之后,就对竹编感兴趣起来。
每日收摊后,在家无事的他便会自己编着玩,几月下来,家里添了好些个奇怪的竹盒竹筐,这次礼盒也是他琢磨出来的。
可惜他腿受伤不能太累,因此江寒便将样盒送去了篾匠店。
而礼盒上的福字则由小安负责写。
全家只有他一分钱没有挣过,这让自认为已经长大的他心里很不舒服,写上几十上百的福字,贡献虽然小,但多少也能减轻点他心中的愧疚。
除此之外,江寒还调整了配合茶艺节目推出的茶饼销售套餐。
茶馆重新开张的日子定在初八,因此江寒还有四天空闲日子用来忙活自家的事。
原本她建议王掌柜早点开张,也能早点拿到订单,可八月初八是好日子,而且王掌柜还得为节目的事做准备。
次日一早,江寒便直奔王家,想将销售套餐的事,跟王掌柜重新订一下。
谁知才出门,便碰到了王家的老仆老王头,说是王掌柜让她直接去码头货栈的南北茶行。
江寒到了南北茶行才知道,原来王掌柜是想让她跟着一起学习茶道,到时候可以跟他轮流上台表演。
江寒恶寒:“掌柜的,我在茶馆待不了多久了,学了也是白学啦,你不如叫宋耀祖来。”
王掌柜嗔她一眼:“什么叫学了白学?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你年纪轻轻的就白学了?别废话,技多也不压身。”他顿了顿,声音有些含糊,“这可是要表演给客人们看的,宋小哥嘛,嗯,长得不行,阿憨又呆了一些。”
原来是因为她是三个活计里面最上得了台面的……
江寒抿唇一想,忽然眼睛一亮,抚掌道:“掌柜的,你不如找徐先生,你不觉得他穿上长袍,配上那花白的胡子,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吗?那种气质才是最适合表演茶道的。”
王掌柜表情一顿,一边思忖,脸色一边变幻,最后摇摇头:“不行,徐先生,我比你了解,穿上长袍,也没有仙风道骨的气韵,倒是有几分刻板的味道。恐怕一登台会吓得茶客们不敢闹腾,咱们这表演是要卖东西的,茶客们只是木呆呆地在下面看着,能行?”
俩人说着话,文掌柜就来了,江寒便不再说什么。
人家王掌柜比他看得还透彻了,她还能说什么?
没想到长得好也是一项烦恼啊!
江寒在南北茶行学了一上午的茶道,虽然灌了一肚子水,但是也学出了点意思,甚至还喜欢上了彻底融入茶道中时,那种身心沉淀下来的平静。
但这种平静,在她与王掌柜拎着一些茶盒离开南北茶行,回到利来茶馆之后不久,便被打破了。
她帮王掌柜将茶盒放进库房,又跟王掌柜讨论妥了销售套餐的事,正好是午饭时分,王掌柜死活要请她去王家吃饭。
她拗不过,便跟着去了。
哪知饭没吃几口,就被王氏给气跑了。
原本她是听说王氏去了县城访友,才同意去王家吃饭的。
谁知,才吃到半道,王氏却沉着张脸进了屋。乍一见江寒,那脸就变成了墨汁,接着便如找到了出气筒一般,对她冷嘲热讽,指桑骂槐。
一开始,江寒并不知道王氏骂的是她。
可不过三句话,对方的眼刀却刀刀往她脸上飞,她就是再迟钝也能明白,王氏嘴里那些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茅坑里的臭狗屎”指的是她。
眼看王氏越来越起劲,为避免自己忍不住回击,将场面彻底弄僵,江寒甚至来不及去想,自己为什么会跟王氏嘴里那些东西扯上关系,就丢下饭碗跑了。
管她什么意思,当是一条疯狗乱吠就是了。
经过一上午的茶道洗礼,她要做文明人——狗咬她一口,她是不会咬回去的。
从后巷里出来,经过百万饭庄时,一偏头,意外发现百万饭庄开着门。
一时奇怪,她便走了进去。
然后,居然看到里面正在大扫除。
她怔愣在堂中,错愕地开口:“你们,这是……你们是谁家的仆从?”
一位管事模样的人回过头来,见是她,先是露出个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