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与巡检大人关系好,怕人家缓过劲来报复,她也不想多上这几句讨人嫌,毕竟当初全街人炮轰他家时,虽然她与她家那口子并没有口出恶言地大骂,但也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的。
江寒闻言,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大婶看了片刻,眼中一片冷漠,忽然,她勾出个疏淡的笑容,应了句:“我知道了,婶子。”语毕又兀自低下了头,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看得那大婶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再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此时,黄家大宅黄员外书房里。
黄德义已经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告知了黄员外。
黄员外坐在书案后一言不发地摸着胡子深思了许久,幽幽道:“也就是说,一文摊前从头到尾一共发生了三次骚乱,一次是一开始抢购时有人争吵了几句,一次是有人撞翻了送给乞丐的包子筐赔了韩乞丐五文钱,还有就是最后收摊前有人为了最后几个馒头该卖给谁差点打起来……”他的视线转向下方站着的黄德义及两个来讨主意的掌柜,“你们觉得这三件事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黄德义道:“小的看不出哪里有特殊之处,有人疯抢东西的地方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是,刚才全味斋的二掌柜说韩乞丐也吃坏了肚子,就不知道撞翻他包子筐的人有没有问题了。”
一旁原本被禁足却非要来旁听的祝扬闻言,道:“肯定有问题,我看那人就是江小二派来的,故意撞翻了那乞丐的筐再往他那些包子里下药!”
“闭嘴,不会动脑子就别瞎说!”黄员外此刻是听见祝扬那有些宝里宝气的声音就止不住怒火中烧,都因为他没脑子地乱来,黄家在落霞镇彻底没脸见人了。
祝扬一瞅见他舅舅蹙起的眉头,心里也来了气,不仅没闭嘴还提高了两分音量,道:“舅舅,我可没乱说!要是跟他没关系,那天他干嘛要去摆摊?他要是不摆摊,咱们也不会匆匆将一文摊摆出去啊!他肯定是故意的,想要趁乱下药。”
黄员外还没说话,黄德义抢先道:“老爷,表少爷说得也有道理。先头瓦市街上的人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排挤他家,他昨日却又跑去摆摊,这确实有些不太合理……不过,如果从另一方面来看却又是合理的,利来茶馆他也不去了,要是不去摆摊,他家就彻底没了进项,而且那摊子也并没有转让……”
“黄大管家,你这又是不合理又是合理,到底是合理还不不合理?反正不管合不合理,你都应该马上去查查撞翻那乞丐的筐子的人!”被绕得有些头晕的祝扬粗声粗气地打断黄德义的话。
闻言,一直被充作背景的两位二掌柜中的那位五谷堂的掌柜小心地插话了:“老爷,小的觉得,表少爷说的有理,先去找到那位撞人之人,一问就知他与那姓江的小子有没有关系了。到时,或许还能查到今日骚扰咱们铺子的那些个打弹弓的野小子呢。”
黄员外又摸了摸胡子,沉吟片刻,看向黄德义道:“也好,那你就下去安排。”顿了顿又道,“顺便看看太太那边怎么处理围在全味斋外面的那些乞丐,底线就是一共打发他们一百文钱,要是想趁机敲诈,就去巡检司报案。”又看了看两位二掌柜,“另外,点十来个家丁出来……不,你去找一下黄帮的人,虽然黄三如今不知去了何处,但他那侄子好像还在,你去找他,让他帮着找些地痞看护一下咱们的铺子。”
黄德义讶异地瞅了黄员外一眼,道:“那这费用……”
黄员外摆摆手道:“一个铺子一个月给半两银子,再告诉他这事若办得好,以后,族里有什么事,我会派人去通知他,过年族中办大酒时,几张主桌上也会给他留个坐。对了,查这闹肚子和弹弓的事,你也让他帮着一起查,他们这些地痞流氓这方面的消息最是灵通了。查到线索赏银一百两,咱自己家的伙计也一样,只要有线索就可领赏。我就不信他有神助,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黄德义领命下去办事了。
晚间吃完饭,江寒敲响了刘家的门。
“婶子,我来看你啦!”江寒理也没理给她开门的刘小妹,一进门就高声喊道。
“马屁精,你给我站住,我有话要问你!”刘小妹黑着脸追上她,拦住她往正屋去的脚步。
可惜,刘大婶已经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站在正屋屋檐下。
“你这孩子,拦着你月姐姐做什么,快领她屋里来坐。”她横了刘小妹一眼,又热情地问道,“月丫头可吃了饭,没吃的话,就在这吃点吧。”
江寒轻轻推开刘小妹,三步两步走到门前,笑道:“哎呀,你们还在吃饭啊,那我可有口福了,是什么好菜呢,我好久没尝过婶子的手艺了呢!”
刘大婶谦虚一句:“婶子的手艺可没你跟芸娘的好。”又吩咐刘小妹,“小妹去给你月姐盛碗饭来!”
“不用了,婶子,我吃过了,就是来看看我康哥回来没有的!”说完,江寒又自来熟地道,“小妹给我拿双筷子来就行了,我要尝尝婶子做的菜。”
刘小妹黑着脸去厨房了,江寒在桌边坐下就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康哥怎地还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