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婶望了望立在门廊处一脸惊愕的两人,眉头一皱刚想开口斥责,突然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家里是不是要断粮了?”
这种事情在人家的大门口直接被揭破,江寒立刻羞得面红耳赤的。她犹豫地点了点头,既然都这样了,不如就大方一些吧。想到这里,她索性掏出自己那八文钱,还有刚借的三十五文,数出三文,将剩下的都递给刘大婶:“婶子,这些钱你明天帮我买八升陈米回来吧。家里还有一些,省省也就到我发月钱的日子了。”
刘大婶望着她默默无言了片刻,答应了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钱,刚想吩咐句什么,就听到刘小妹平平淡淡地说话声:“月姐,你这个月能有月钱发吗?”
“什么意思?”三人同时瞅向她。
“娘,今天月姐在茶馆跟人打架了!”
“……什么?”刘大康和刘大婶一副见鬼地模样。
江寒则是反射性地跳开一大步,恨恨地瞪了刘小妹一眼,这个告状精,真是太太太让人讨厌了!世界上最最最没眼色的人就是她!
接着就听刘大康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你嘴角边那一小块青色就是打架留下的吧!”说到这里他眉头一竖,缰绳一扔,就要上来揍人。
江寒赶紧往自己家门方向后撤。
这时刘大婶也回过神来,生气地朝江寒一指:“你这丫头……”眼看就要发作了。
“婶子,师兄,你们不要听小妹大嘴巴乱说!”江寒边往后撤,边抢声嚷道:“这,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我这是不小心碰到的!我在茶馆干得可好了,今天王掌柜还表扬我想得周道呢,不信的话,婶子你明天可以去问问他。”
“你说的是真的?别又是想糊弄吧?”见她扯出王掌柜,刘大婶虽还是一脸不信,气却是消了一些。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要真!他还让我每天早上巳时前去请教呢!要是不看好我,干嘛要教我,您说对不对?”
江寒已经退到自己门口,刘大康听到她这话也停住脚步,只是面上依然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她偷偷嘘了口气,立即给刘小妹上眼药:“婶子,小妹她在药铺不好好学徒,整天关注隔壁店的事情,这可不行啊!这是在辜负婶子你的良苦用心啊!婶子,你快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认真学习早日成才才好啊!”
“整条街都知道你们茶馆中午有人打架了!就是你跟宋耀祖打架。”刘小妹才不怕她,面无表情地回击。
“茶馆是打架了,你怎么知道是我跟宋豆眼?你怎么知道不是客人打架了?你亲眼看到的?小小年纪不要道听途说!”江寒立刻反呛回去。
呛完她也不敢再纠缠,赶紧推开自家的门,头也不回地朝着三人挥挥手道:“你们快进屋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啦!”
她说完就跳过门槛关上了门。
几息后她又走了出来,一脸认真地对着隔壁正要进屋的三人拱手一礼:“谢谢师兄,还有麻烦大婶你了!”
丢出这句话,她头也不好意思抬,好似有鬼在追似的消失在了门后。
“……这丫头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神经?”刘大婶望望儿子,又望望女儿。
想到江寒刚才的话,她脸色一板,伸手拍了拍刘小妹的脑袋:“虽说你月姐刚才的话一多半是胡说八道,不过你在药铺,确实得给我认真点,还得学着长点眼色,不许偷懒……”
第二天辰时二刻开张后,江寒真的去了后院找正在对库存的王掌柜。
王掌柜先是带着她讲库房的茶叶都认了一遍,然后再按照她昨天建议的,将所以库存茶包分门别类地放好,贴好纸条,又让她将放在方便取用的小罐里的茶叶,也按刚才了解的知识来辨别了一遍,并让她自己写好名字贴好。可惜江寒不会写毛笔字,最后还是王掌柜帮她写的。
“说到这茶,世间少说也有上百种,我开茶馆这么多年,知道的也只有几十种。咱们这小镇,虽人来人往的挺热闹,但我们利来茶馆主要还是靠着那些个熟客维持,所以用量大的茶叶也就四五种,其他的那几种名茶都只是略备一些。”说到这里,王掌柜地瞅了眼正竖着耳朵听的江寒,很满意她的学习态度,“我看你那几张纸上,都写的有,写的也挺对,但是你还得多了解些他们的泡法,不仅要认识,还要知道如何才能口感最好,用不同的水泡出来的滋味有何区别。”
“掌柜的,你确定我需要了解这么多吗?我看咱们上茶都是直接把茶往壶里一扔,开水一冲,壶盖一盖就端出去拉,没见有什么讲究啊!”江寒一脸不解,她本以为只要认识茶就好啦。
“……”王掌柜听到她这不拐弯地话,严肃地瞪过去,心想,合着刚才那认真是装出来的啊。
“你知道博观而约取,厚积而薄发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江寒老实得很,像她这种语文考试从来不及格的体育生,你飚一句古文,那跟飚一句英文没太多差别,只不过那些字,她能认识而已。现在到了古代,到处是繁体,她连字都不一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