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
白石城火车站外,人流熙攘,覃俪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胸口鼓鼓囊囊,惹得不少人侧目,她自己却无动于衷。
火车站的广场十分巨大,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雕像。
雕像是一个羽扇纶巾的男子,仰头而立,左手抚须,右手反握一把剑。李吾仙从火车上看过旅游的小册子,知道这是白石城著名的雕塑——血月门开派祖师殷世泽的雕像。
殷世泽是八百年多前的武道宗师,曾经担任过皇室的锦衣卫总千户,后来辞官隐居,闭关二十余年,参悟从一个密地发现的绝世秘笈手稿,证道宗师,凭此建立了血月门。
血月门的主要功法有有十几部,都是门内的宗师们提炼出来的武学。血月门因为殷世则证道宗师后,当年锦衣卫的许多手下都跟随于他,因此弟子众多。
又因他们久经权力熏陶,武道有成后这种欲望不减反增,各自精研了一门武学,然后合起来,涵盖指掌刀剑腿功轻功等等,想将整个武学体系发展起来,妄图与道门、佛门并驱。
不过因为时代的发展,大规模的冷兵器战争少了很多,练兵器的武学渐渐落寞了,如今主要以腿、拳、掌、指为代表的四门功法以及镇派绝学《血月神典》,号称血月门‘四绝一神典’。
四绝分别为:《八步追风》、《七星拳》、《化血掌》、《玄阴指》。‘一神典’名震江湖自不用说,即便这‘四绝’都是直指宗师的武学,论品级与吞云功加云雾七式相当。某种层面来说,武学典籍的完善也是宗门强大与否的明证。
因为直指宗师的功法都有个特点,那就是配套武技和内功十分契合,而且讲究对人体整体的锤炼,譬如大力金刚掌说是掌法,但其也蕴含步伐、武技,并非局限于掌力。这就与江湖上的散修的一些功法拉开差距,譬如一些三流掌法、指法之类,主要锤炼的筋脉只不过是相应部位的筋脉,容易将功夫“练死”。
血月门经常自称自己为千年大派,其实也就六百多年。当然,对于三百多年传承的金云门而言,这有六百多年根基的血月门,的确算得上是大宗门了。
李吾仙看到雕塑的瞬间,心神一时放远,想到了自己所在的金云门传承,与之相比是大大不如。
过了一会,才慢慢收回目光。
“我们怎么走,坐电车吗?”李吾仙问道。
“不必,有免费车坐。”覃俪笑道。
她抬手一指,远处有个岗亭,岗亭上写着“宗门武者接待处”后面有标注“白石城武盟”和“血月门”的字样。
“三年前来过一次,他们还挺热情,”覃俪笑道。她在热情两个字上加了重音,然后道,“在白石城不要太出风头,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能忍则忍。我们的目标是排位赛,而不是逞凶斗狠。”
“嗯,知道。”李吾仙明白。
覃俪眨眨眼,一副好笑的样子,“待会他们会试探你。这些人眼高于顶,不要在意,”她似乎回忆了一番,补充道,“不同宗门见面,都少不得试探,记得小时候师父他们见人,只要是修为差不多的,见面第一次就是先切磋一下,如今时代变了,没那种武林规矩了,但这试探是少不了的。”
“其实古代那种好,见面就打,省得参加什么排位赛了,反正日常就是排位赛。”李吾仙笑着说,脑补出大家游山玩水,见到有武道同修,立刻卷子袖子打一场再说。
“说起来,血月门的弟子是我在全国见过有数的没眼光,没本事的一批人,偏偏许多小宗门卖他们面子,养得他们愈发娇惯。”
李吾仙了然。白石城武盟大多都是血月门弟子,这些人既是大宗门,也是武盟的,许多小门派见到他们都是点头哈腰,养出了他们颐指气使的毛病。
前世李吾仙也经常遇到这种人,一些人职位不高,但处处透着高高在上的意味。甚至有些国家或者地区自身实力不足,偏偏整日以为自己有主导天下大势的能力。相反真的有底蕴的人或者势力,才会目光悠远,心胸广阔。‘不论什么世界,总不缺脑残。’他响起茶叶蛋和方便面梗,油然生出这个念头。
“这些和官场很像,许多官员整日被人捧着,渐渐就会自大愚蠢起来。”李吾仙道。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血月门有几个长老在朝廷六扇门任职,多多少少有些官场的气息。说起来,他们创派祖师也是官场出身。”
两人边走边说,到了岗亭那,覃俪上前道:“我们是金云门的人,要去望湖山庄。”
岗亭里的弟子,听到金云门,立刻道:“两位稍等。”
然后拿起一个通话器,喊了几下,不多时,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两个人走到李吾仙和覃俪面前,男子出声道:“可是金云门的武道同修?”
这男子是个板寸头,头发呈灰白色,但是脸上却十分光滑,似乎只有二十出头,但却给人一种沉稳老练的感觉。
李吾仙点点头:“在下金云李吾仙,这是我是覃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