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命令士卒从两侧登山进攻的同时,又命令将红衣大炮推至山口,向要塞壁垒轰击。 只见清军士卒从中军推出一块块蒙了铁皮的长方形大木板,向山口前进。 那蒙了铁皮的大木板足有两寸厚,中间开一个豁口,用来架设大炮,下边则在两侧钉上两块横木,和雪地接触,以让大木板竖着在雪地上滑行。 很快,大木板被清军推至大炮射击距离以内。 山上壁垒的守军知道,这是清军为架设大炮做掩体用的,纷纷举起火枪向木板射击。 火枪的枪子打在木板上,因为有了上边所蒙铁皮的阻挡,根本无法穿透木板,只偶尔枪子射中豁口,将木板后面的清军打伤。 看看射击效果不佳,守卫第一道壁垒的下士班长命令停止射击。他们补给困难,子弹得节省着用啊。 要塞的大炮还够不到这里,投掷开花弹距离也过远,看来清军是有备而来。 班长只命令班里的神枪手射击,透过清军木板豁口,打后面暴露的清军。 清军只是偶尔暴露在对方枪口下,被对方射杀一两个人之后,就加强了警惕性,尽量不到能够暴露身体的位置去,射击效果也就不大了。 清军见木板墙起了作用,牢牢立住了,立刻推出大炮,冒着山上射下来的冷枪,将大炮推至木板墙的豁口处,调整射击角度,装填弹丸,对着山上的壁垒轰击。 山上的壁垒都是利用建壁垒时开采下的山石,干打垒茬起来的,一般弓箭火枪打不透,但扛不住红衣大炮打出的铁丸。 眼看着敌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架起了大炮,山上壁垒里的下士班长也着急起来。 这时候,一个士卒喊他,让他快看,要塞总关口上正在向他们这边打旗语。 那时候通讯落后,部队之间联络困难,王烁当然会让他的军事院校研究一套好记好用的旗语了。 班长问那士卒道:“团长说什么?” 防守这个要塞的是先遣军一个团三千人,团部就设在最后面的总关口上,可以对整个要塞一览无余。 士卒听班长询问,看着总关口上打出的旗语读道:“团长说,水,放,石,上面。” 班长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团长是让他们将水浇在壁垒的石头上,防御大炮的轰击。 这大冬天的,水浇在壁垒上立刻就会被冻住,那样,壁垒就结实了,可以抗住清军大炮弹丸的轰击。 可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去弄水啊?班长还不笨,地上有雪呀。 他让士卒用工兵锹,把周围的雪都铲到壁垒上,然后把班里煤油炉的灶头卸掉,直接在金属管上点燃,用点燃的火焰去烤化石头上的雪。 其他还没有受到攻击的壁垒也纷纷仿照,开始给石头弄上一层冰装甲。 这个办法应该管用,可是太慢了。不等他们化开积雪,山下清军的大炮就响了,四五个大铁丸带着哨音,直接飞上山来。 铁丸砸在崖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只打的崖壁乱石飞溅,烟雾弥漫。 只要铁丸打正,砸向壁垒,壁垒立刻坍塌出一块大缺口,壁垒后面的士卒也被打飞,鲜血崩流。 接连死伤四五个士卒,班长只得命令士卒离开壁垒,寻找敌人炮击死角隐蔽。 就在这时候,一个士卒大声呼喊:“班长,敌人从右边过来了!” 班长转头看去,就见自己右边的山崖上,七八个清军腰系麻绳,脚上缠着防滑草绳,在后方更高处的清军拖拽下,沿着陡峭的山壁,正向自己这边攀缘前进。 班长大声呼喊道:“射击,先把山上的敌人打下去!” 枪声从壁垒周边响起来,山崖上的清军中弹之后,双脚蹬踏不住山石,顺着绳索荡下山去。身体碰着山上石壁的,往往摔的头破血流。 更高山上的清军将绳索重新拽回,解下受伤和死去的清军,再把绳索系在另一个准备进攻的清军身上。 这清军在绳索拉拽下,再一次向壁垒前进。 清军这是不顾生死,要拿人命换壁垒呀! 班长大声嘱咐自己的士卒,看住右翼,绝对不能让清军靠近! 刚才他已经看到了,那些清军身上也有他们的开花弹,估计是过去打仗缴获他们的。 壁垒地方本来就不大,如果让清军靠过来,投出开花弹,他们根本无处躲藏,就全完了! 就在这时候,山下清军的大炮重新响了。 这一次,清军给大炮装的是散弹。 既然壁垒已经被攻破,西北军士卒失去了保护,清军当然要施放杀伤面积更大的散弹了。 “嗵嗵”的几炮打上来,铁子乱飞,碎石漫天,壁垒上的士卒个个带伤,但射击声并没有停止。 右侧山崖陡峭难行,清军在绳索拖拽之下,仍旧是行走艰难,前进缓慢,时不时的踏空掉落,再拽着绳索爬上来,调整好身体,继续前进。 清军这样的攀爬,就成了壁垒上守军的活靶子。只要壁垒里有守军活着,不断射击,山崖上的清军就无法接近壁垒,一批批的被击杀。 山下大炮不断射击,打的壁垒烟雾弥漫,山崖上的清军也一批批死去,被重新换过。 终于,壁垒的枪声渐渐稀疏,攀爬山崖的清军总算有强壮的,忍着中弹后的伤痛,勉强爬至壁垒附近,投掷出了开花弹。 “轰”的一声巨响,连投掷开花弹的清军士卒也被爆炸的气浪给冲走,飞落到山壁上,在绳索拖拽下来回晃荡。 爆炸过后,剩余的山崖上的清军攀上壁垒,将守卫壁垒西北军士卒的尸体或者还有一口气的士卒,一个个扔下山去。 士卒们的身体摔在积雪的陡峭山坡上,激起片片雪雾。 也难怪这些清军残忍,一个班,十二个守卫壁垒的士卒,让他们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