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王烁除了剿匪作战,闲暇时,也是在不断思考说服李定国的办法。只要李定国通了,郑成功就好办。 可按照常委会制度,军队只能属于国家。 在李定国没有具备新思想之前,他必须放弃军权去学习,他的军队也要整编,士卒要经过培训,最终才能成为真正的人民军队。 放弃军权,李定国绝对不干。 与孙可望的斗争,已经让他十分清楚,没有军权你就没有说话的权力,万一王烁要当皇帝,他就无法阻止了。 这个讲不通,让他来西安的高级军校学习,恐怕更说不通。 他的地位在那里摆着,按他的那个封建脑瓜思考,他怎么可能去虚心听地位比他低的教师的教导? 再说,他来西安,万一王烁有阴谋要害他怎么办?三军主帅,绝对不能离开自己的地盘,去冒这么大风险。 事情已经明摆在这里,大家各持己见,谁也没有好的办法说服对方。 接到常委会的报告,王烁也犯愁。 谈肯定谈不拢,没准还会鸡同鸭讲的越说越激动,最后不欢而散,这样的话还不如不见,不谈。 可不见面,不谈,就冷了李定国的心,让他更加认为他想的对,王烁就是要当皇帝,灭满清之后,一定会渡江消灭他。 他如果这样想,就一定会加强防范,甚至会在他消灭满清的时候,暗中算计他,至少要设法损耗他的实力,让他没有能力渡江作战。 划江而治,把好好一个中国分裂,这个王烁接受不了。 难道,非要逼的他跟伟人打解放战争一般,把李定国和郑成功消灭? 这两个人,是明末唯一可圈可点的,了不起的人物,和他们自相残杀,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伟人最终为了国家统一,还是渡江了。城市争夺战残酷激烈,无数立志报国的将士血洒疆场!那个孤悬于外的岛屿,至今仍旧是国人心中的痛! 伟人唯独在这一点上,没有给他留下其他更好的解决办法,这一回,他没有可以借鉴的先例了。 公元1650年秋,长江那个梭子形的沙丘上建起了一个露天大亭子,亭子里铺了厚厚的毡垫。 大亭子的中间,放了一个半人高的条案,条案两边,各自放着四把太师椅。 亭子外面,两支各一百人的队伍分两边站立。 北边是王烁的穿绿军装的火枪军,在一个上尉连长的带领下,排成一字横线,站的笔直,只是不再传铠甲。 南边,是李定国的穿亮银甲,戴红缨铁盔的卫队,也是笔直站立,背着火铳,腰挎短刀。 为避免对方猜疑,王烁将他的漳县号战舰留在了长江口,这次只乘坐一艘大帆船过江。 过江之后,他跨上他的白云踏雪兽,身后是李岩和辛思忠。 李定国也没坐战船过江,坐的同样是帆船。跟随他一同前来的,是郑成功、刘文秀和郑鸿逵。 两队人马都是五十人左右,分别自沙丘南北向中间的大亭子前进。 两队人马几乎同时到达那大亭子,双方纷纷下马,然后走向一起。 辛思忠依稀还记得李定国的模样,见他过来,老远叫道:“来的可是晋王?” 李定国料不到王烁的随从里有人会认识他,紧走几步,忽然大声道:“原来是左果毅辛将军!”便问道,“你如何在这里?” 辛思忠捻髯微笑道:“某早已投靠我家大将军,原来你却不知。” 当年辛思忠在革左五营跟随贺锦的时候,李定国才十来岁,还是个小娃娃,那时他们曾经和张献忠合作过,是以互相认得。 李定国知道辛思忠投靠了王烁,任陇中兵团司令,是以他一直以为他在陇中,却原来也在这里。 当下二人分别将己方来人给对方互相引荐认识。 王烁看李定国,身长九尺,银盔银甲,高鼻大眼,好一个少年英雄! 其实李定国和他同岁,早已过了三十,并不年轻了。 李定国也是上下打量王烁。王烁没有穿铠甲,而是改穿他发明的军装了,但仍不失英武之气,李定国也是看的暗暗佩服。 待辛思忠介绍到李岩,李定国抱拳拱手道:“早闻公子大名,今日得在此相遇,实三生有幸也!当初闯王若肯听公子之言,则这天下,恐怕早已安宁太平,无须我等操心了。” 李岩微微一笑,抱拳道:“岩一介武夫而已,晋王谬赞了。” 那郑成功生的面白微须,也是一表人才。大家互相见过,当真有互相敬慕,相见恨晚的意思了。 可惜的是,大家想法各异,随时有成为敌人的可能。想到这个,相信所有人心里,都会生出遗憾来。 大家互相寒暄几句,又谦让一番,终于都走到亭子里,在条案两边坐定。 王烁一行坐在北边,分别是王烁、李岩、辛思忠和一个书记官。 李定国他们坐南边,身边是郑成功、刘文秀和郑鸿逵。 李定国急于说服王烁归顺大明,和他一起合军灭清,首先开言,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和他的想法说了。 主要还是军队各自统属,三家议政。另外,就是三家都不要再奉行父传子的继承制度,应该学黄帝禅让的办法。 这样,权力被分散开来,谁想一家独大,另外两家可以制约那一家,从而保证天下永远没有战争,百姓能够过上太平日子。 王烁当然还是不同意李定国的办法。 军队不属于国家,就永远存在战争的隐患。 三家中,如果两家取得意见一致,共同无故攻打另一家呢?岂不是还要起战争? 只有所有军队归属国家,彻底变为一家的国家军队,才能永远避免内战。 李定国就问了,军队全部归于国家,也不要紧。那归谁呢?总不能都归了你吧?你将来变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