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献策询问,王烁道:“辛思忠只带骑军攻击菏泽,两个步兵军加入青堌集前线做攻击使用。 然后,从我青堌集大营,抽调一个火枪军,到菏泽以西和辛思忠骑军汇合,组成北线攻击集团。 辛思忠在由潼关赶来之前,由后勤部组织一万匹战马,让他一并带上,给赶来汇合的火枪军使用。 这样,我北线攻击集团虽然只有三万人,但全有战马,行军速度加快。即便敌军调动兵力围堵,也很难在火枪的攻击火力面前实现。 如此,则必如参谋长所言,势如破竹!估计用不了十天,我的大炮,就会打到徐州城的城墙上!” 宋献策闭眼摇扇,站在地图前聆听着王烁讲话。 待他讲完,摇头晃脑道:“大将军果然是打奇袭战的高手!如此一来,清军徐州主力,恐怕难于逃脱全军覆灭之命运也!” 王烁偷偷一笑,问他道:“我这主意好不好?” 宋献策依旧摇头晃脑道:“好!不仅是好,而且是妙,妙不可言。” 王烁接着便道:“那,你这破扇子和破道袍该归我了吧?” 宋献策这下反应过来,睁眼瞪视王烁道:“什么叫你的主意?这分明是我先说的,是我的主意!” 王烁分辨道:“可是我的比你详细,比你的厉害。刚才我问你我的主意好不好,你说不但好,而且妙。你自己也承认是我的主意了,这会儿功夫就翻脸不认帐了?你堂堂参谋长,怎可如此无赖?” 原来王烁在这儿等着他。一不留神,又上当了。这大将军过去不会是当咬文嚼字的讼师的吧?要不他过去就是骗子,专门坑人蒙人的! 宋献策粗了脖子不承认道:“什么就是你的?是我先说的,我的主意,你只不过做些补充。而且这些补充,你即便不说,待会儿我自己也会想起来。你堂堂大将军,怎可如此无赖,与自己下属争功?” 嘿,还说我无赖,咱俩也不知道到底谁更无赖! 王烁待要再争,梁敏抖抖袍袖,从椅子上站起来道:“你们在这儿打嘴官司吧,我去找后勤部准备战马。” 宋献策瞅瞅梁敏的背影,对王烁笑道:“你就捣乱吧,你夫人不高兴了,小心今晚回去收拾你!” 既然大的方案定下来,大家就围绕这个方案分头准备,纷纷随着梁敏走出大厅。 宋献策也赶紧逃跑,唯恐王烁再提扒他的道袍。 大厅里就剩了王烁一个人,他也觉得无聊了。 这会儿功夫,不如赶去军工基地,让军工厂把四十门大炮的索具也一并生产准备好。一千发炮弹也得装马车,要用油布遮盖严实,随时准备跟随陇中兵团启程。 还没走出大厅,就见大厅门口站立着一个人,身子粗壮,在门口卫兵前面来回踱步,看来是在等着他。 他认出来了,那是他的卫队长施大柱。 褒谷道阻击战,施大柱为争夺战略要地,被鳌拜砍成重伤,肩膀处伤口太深,一直在兰州总部医院里治疗。 那个时代,虽然在王烁的引导下,医院有了许多先进的发明,但对如何抗菌,防止感染,与现代的差距还是十分巨大。 施大柱的左肩膀伤口很深,伤及动脉,整个左胳膊还是没有保住。而且,伤口感染后一直高烧不退,随时处于危险之中。 王烁回兰州时,曾经多次去医院看望他,他一直昏迷不醒,连王烁都感觉没有希望了。 想不到,施大柱在医院待了一年多,竟然奇迹般的活过来,此后又经过多次治疗,伤势渐渐收口,今天,竟然赶到西安来了。 王烁三步并作两步,赶出大厅,站在台阶上,喊一声:“大柱,你好了?” 施大柱穿一身新式军装,听王烁喊他,转过身来,左边衣袖空落落的,看的王烁心里一阵难过。 这个汉子,恐怕从此再不能上阵杀敌了!这对一个战士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啊! 施大柱看到王烁,激动的脸上一下变的通红,双角并拢,抬起仅存的右手,给王烁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王烁却顾不得礼节,跑下大厅的台阶,一把将施大柱抱住,动情说道:“你终于活过来了,好了就好!” 施大柱虎目含泪,许久说道:“我总记着大将军的话,要等我好了,咱们继续在一起喝酒吹牛。我不能死,不能违抗大将军的命令!” 王烁放开他,上下打量他道:“对,对,你还是那么壮实,咱们还能在一起喝酒吹牛。走,咱们回家,我让你圆圆嫂子给咱们做菜,再叫上梁聪聪,王建国,哦,他在前线,没在这里。那就把卫队里你那帮弟兄喊来,咱们一起喝酒去!” 说罢,不顾施大柱推脱,拉起他便往已经搬来西安的大将军府走去。 施大柱其实已经好了有些日子了。他没了左臂,按照政府伤残军人规定,他必须退役了。 施大柱舍不得脱掉这身刚刚穿上的新军装,不愿意退役。 再说,他除了打仗,别的不会,到民事部门能干什么? 他完全好了以后,人事部的官员找他谈过多次话,他就是不同意转业。 他做过大将军的卫队长,又是人民英雄一等勋章获得者,人事官员也不好强求,转业的事情就这么拖下来。 可总拖着也不是办法,他就想到来西安找王烁,要王烁给他说话了。 在大将军府的酒桌上,守着当年的许多老兄弟,施大柱就把来西安的经过说了,弄的一帮子兄弟唏嘘不已。 最后,施大柱对王烁说道:“大将军,我离不开部队,更舍不得离开你。我也知道,自己这付样子,打仗,再给你干卫队长是不行了。 那我就当炊事员,给大伙做个饭,打扫房间,收拾军营,这我总能干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