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爪从雾中穿出来,锋利的爪子散发出嗜人的气息,黄金色却带着血红,在人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刺进了一个女孩的身体,血流向爪子,像是个胜利者般拖着个女孩进入了雾中。 陈远知道那个女孩即使回来也没救了,爪子刺向的是心脏,穿透的。他只想吐,和平年代的人何曾见过血腥的场面,杀只鸡他都没勇气做。 那爪子上的血红色难道是之前的十五个人吗?陈远努力不想这个问题,越是不想反而脑海中愈发深刻。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肚子里面的食物一直滚动着。 这到底是不是梦呢?如果是梦为什么如此真实,怎么还没有醒来,他不畏惧死亡,但是他害怕鲜血,害怕别人的死亡。 突然陈远感受到什么,一种直觉,仿佛已经有什么未知的恐怖盯上他了,也许这爪子即将刺穿他,他并不害怕,只是留下了遗憾,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他看向四周,和往常一样的看着每一个人,眼里仅仅是平静。 一声鸣叫传来,仿佛从天际发出一道震耳的雷声,随之而来的是那血红而又金黄的利爪,从陈远的头边经过,血腥味十足,还有着一股寒意,比冰还要寒。 他这回看的很仔细,不似刚刚那般离的远看的模糊,像是一位名匠耗费半生打造的金钩,精雕细琢的杰作。除了金爪依然什么看不见,这应该是个什么生物呢? 陈远心里开始惊了,他明白金爪是要杀人,既然不是自己,那肯定是他的同学。还没等他想,已经刺穿了杨然,总是和花雨拌嘴的杨然。杨然的眼里是希望,对未来的希望。他看向花雨,“还没分出胜负呢?”花雨会懂的,也必须要懂的。 一滴血滴在陈远的脸上,慢慢的滑落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一下,血腥味让人讨厌,不再像刚刚那样害怕,要么活着找出原因,要么死了一了百了,简单的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那爪子一直没有出现过,陈远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嘴也可以发出声音了,哭泣声不见停,开始迷茫了,这么多人的消失,亲眼看见两个人的死亡,甚至于尸体都没有留下。 他们不过是一群孩子,即将参加高考的孩子,在和平的年代谁又见过血呢,这种怪事听都没有听过,需要一个人来领导他们,指明前进的方向,陈远自认为他不是,至少这个班级没有人可以。但是总要有人扛起这面大旗,总要有人能做出牺牲。 门依旧打不开,陈远走向窗户,爬了上去,花雨和贾胖站在后面,陈远说“你们两个抓住我的腿,我看看楼下班级的状况。” “放心,如果你和贾胖一样重我肯定不答应。”到了这个时候花雨还开玩笑,悲伤和快乐情况依旧如此,为什么不能开心呢?一定要很悲伤把所有人都带着悲伤吗? 人们的目光都看向这里,他们也在期待着什么,在祷告着安全。 陈远慢慢的倒下去,动作很缓慢,眼前尽是黑红色的雾,能见的范围不过十厘米,好像爪子一直在周边游荡着,他计算着距离,从他的目光的角度是可以看见楼下的班级,这雾笼罩着里面,也有人哭泣和尖叫,雾并不能完全抵挡声音的传播,却抵挡视线的范围,看不见任何。他扯了扯裤子,花雨和贾胖把他拽了上去。 “看到什么了吗?”花雨立马问道,所有人都在担心的问题,刚刚不敢问,害怕分心。 “看不见,这雾挡住视线,不过应该发生了同样的事情,里面的声音和我们这里很相似!”陈远缓缓说道,“不知道政府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别想了,等政府来就晚了,一会我们把衣服系成一条,我们几个下去,有愿意下去的说一声吧。”花雨说道,他和陈远一样不愿意坐以待毙,只有懦夫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他也不想蛊惑所有人一起走,没有人可以替别人做选择。神也不行! 陈远看了看那个女孩,他心中喜欢的女孩,他只是看看,不愿意说什么,他没有保护别人的能力,岂能要求陪着他呢? 雾翻滚着,却没有下步的动作,一直维持着现状。 林班长这时候开口说话了,到现在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朋友们,这是一个选择,没人会逼你们,愿意立马的走到陈远那边,不愿意走的可以留在这里。如果我们到了地面以后发现安全会扯三下绳子,如果那时还有人愿意一起,那请下来。”说完这句话他不在说话了,该说的只有一点,说的太多会说错话。 陈远几人已经把外套脱了下来,几个人合力开始系绳子,关乎生命的事一定要牢牢系上。 花雨这时候说话了,“二狗死了!”这四个字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刚刚没时间说,现在反而不知道怎么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能怎么做。嚎啕大哭吗,然后歇斯底里的叫杨然吗? 陈远没有说话,只是拍花雨肩膀,他难道不伤心吗?花雨和杨然是他从到大的朋友,生命就是这么的脆弱,没有人会知道未来,只能把握现在,生也好死也罢。 时间已经来到十点一刻,短短的两个小时比半辈子还长。期间发生的事比半辈子还恐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 林由走到陈远身边悄声问,“我先下去吧。” “不,你认为我会怕吗?何况你比我重一斤,万一绳子断了呢?”陈远打断他的话,还笑着说,笑容是多么的无奈。 林由转过头问花雨,“绳子怎么样?可以吗?” “快了,在测试一下,贾胖也下去,别中途断了,贾胖这体格引发十级地震绰绰有余。”花雨接道。 “滚你丫,小花子。”贾春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