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了二十分钟的队,冯天策买了一张套票,他就随着人群进入了森林公园。别的游客都是直奔各个景点,冯天策却慢悠悠的走着,一路上都在观察山上的各种植物。 “终南山上的植物资源果然很丰富,有很多都是大青山上所没有的。只不过,此时似乎不太好采集。” 他一路行来,光是栎类树种就见到了好几种,有栓皮栎、锐齿栎、辽东栎等。其他诸如冷杉、落叶松、桦木......也有很多。而这些树木,都是他目前缺少的树种。 只不过,现在他只能干看着流口水,没办法去采集这些树木的枝条。游人太多,而他又是走在正常的行进线路上,只能等等再看。 一路走到翠华峰,冯天策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这里是典型的植物区系交汇处,林带层界分明,南坡植株低矮、皆为草甸;北坡杜鹃成林。最奇特的是山上的墨松,南侧枝干突兀,北侧枝繁叶茂,隐隐可见羚牛、羚羊出没在林间。 “这才是植物的宝库哦......” 以前在书本上看到,终南山号称“亚洲植物园”,但脑子里并没有具体的概念。此时站在这里,各种的植物带层次分明,一层一层梯次分布,真的是很神奇。 终于经受不住诱惑,冯天策很隐蔽的脱离了游客的队伍,开始走向树林间偏僻的小路。他合计,在森林公园里采集树木的枝条或许比较麻烦,但收集一些植物的种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嗯,这是巴山冷杉的种子,这是红桦木的种子......这有墨松掉落的一小截新鲜树枝,这有杜鹃的嫩枝......”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大袋子,开始了他的“拾荒”之旅,不知不觉间,就慢慢走进了人迹罕至的密林里。 “嘿,老乡,你是在做啥咧?这里面是自然保护区,你咋走到这来了?” 人迹罕至并不代表绝对没有人,冯天策走着走着,就遇到了一伙人。他们一共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年岁比较大,估计在五六十岁之间。剩下两个也有三十多岁。 问话的老头,看穿着像是本地的村民,而另外两个人还提着简单的行李,一看就是城里人。 “我就是随便的走走看看,结果就走到这里。大叔,莫非这里不让游客进入?我也没看见游客止步的警示牌呀......” 冯天策故意装糊涂,反正他袋子里就是捡来的种子和很短的枝条,又没有故意破坏植物,倒也不怕。 “我说你这娃说话咋一点都不老实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为的是撒?甭废话了,赶紧跟我走!” 老头吹胡子瞪眼,一点没给冯天策说话分辨的余地,直接就要带人走。 冯天策这会儿心里这个气呀!你说你个老头哈,一不表明身份,而不说清楚咱违反了啥条例,就直接要带我走?凭啥呀,莫不是看我是外地人好欺负不成? “咦?你这娃,咋不动地方?我可给你说呀,没有我给带路,你就是在山里转几天也找不到!看到他俩了没?都已经在山里转了几天了,也没找到路,还不是得靠老汉我?你赶紧跟上来,我又不多要,一个人就一百块,保准给你们领到地头。” 老头说话很冲,一口秦腔还不大好懂,冯天策连猜带蒙才算是大致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问题是,他既然不是执法的人,又要带这些人去哪里? “小兄弟,你也是想去终南山寻道、修道的吗?唉,这终南山也太大了,我俩只知道个名字,就糊里糊涂的跑来了。其实,终南山的修道之地并不在风景区里面,没人领路的话,还真找不到。” 那两个外地男人中的一个,总算是看出有点不对,这一老一少似乎说的话没在一个路子上,便开口解释了一句。 “我就说嘛,原来是说两叉了.......大叔,我还真不是去找地方修道的人。算了,你们走吧,别管我。你们两个也有意思,不是说修道的都在大峪吗?跑风景区干嘛来了?” 说起终南山的修道,冯天策还真知道。他一个大学同学的亲戚,就入了终南山修道,在深山里整日与自然为伍,据说心静之后有大快乐,那么大一个工厂都不要了,全丢给老婆打理。 当然,这个修道指的是现在的人为了摆脱红尘困苦,在深山里的修行。其意义,更多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东西,而非“求仙”。现代社会最有名的修行之地,莫过于终南山,终南多隐士嘛。 “哈哈,你这娃还是个熟门熟路的人咧。那就不管你喽,咱们走。” 老汉这才知道自己表错了情,人家还真的熟悉这里面的门道。他赶紧带人走,他怕再耽搁下去,已经到手的两百块钱都没了。 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冯天策也有些感慨。 现在的社会节奏快,压力大,甚至有很多成功人士的内心都并不快乐。物质上的享受和精神的愉悦哪个更重要?这个恐怕是因人而异的。作为他自己来说,他不会羡慕那些进山访道、修道的人,也不会嘲笑这些人,他其实还是蛮尊重他们的。 没有了不相干的人打扰,冯天策收集植物的速度就很快,在一片密集的灌木丛中心地带,他已经打包整理好了五个大袋子。 “再继续,回头收集好的,都放到这里来。” 冯天策很显然是把这处隐秘的地点,当成了他自己的一个临时仓库。这一片是植物交汇处没错,但层次递进的分布,也就意味着他要跑很多路。没个存放点,还不得把人累死? 多亏了他背包里的袋子准备的多,但继续收集下去的话,那也一样不够用。 “要不要现在就把这些放进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