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大口喘息着睁开了眼,惶恐而疑惑地看着杨小宝,不明白对方为何要下自己一条命。他不是蠢货,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死里逃生,还不就是因为杨小宝有意的事先教了一手?同样的,游上岸差点力竭不支,要不是杨小宝最后伸手拉了一把,他也早被冲走了。
杨小宝瞥了一眼江流中心,那辆奔驰车已经没顶得没了影,说来还真有点舍不得,那辆车可是颜雅红留下来的,就这么沉了江,不过能有高四海的两个入室弟子陪葬,那也算对得起这辆车了,摇着头不住叹息:
“你现在知道,我说的都不是废话了吧?都说了每个人的路是自己选的,我给你机会。你要是选走小金桥,那边河水浅,掉进去最多喝几口水也不会死不是?你那两个师弟不专心听我说话,这不就没跑出来嘛,这个我没说错吧?”
王五就跟死了亲爹似的哭丧着脸,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着头。不管心里有多恨,他也不得不承认杨小宝说的确实没错,不是这家伙提前打了预防针,自己是根本逃不出来的。都到了这个份儿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怪也只能怪这家伙套路太深,深到让人防不胜防。
杨小宝微微一笑,踹了王五一脚:“好了,赶紧起来。现在你可以带我去找你师父了。”
王五难以置信看着杨小宝,哭丧着脸说道:“我们几个原本就是要带你去见我师父啊,反正你还是要见的,你何必要跟玩命似的搞这一出呢?那都不一样吗?”
杨小宝摇头,淡淡说道:“不一样。刚才是你们绑我去,现在是我自己要去。我这个人呢,一向就是那种贱到不能怂的性格。敬酒不吃,罚酒也不吃,只有我自己倒的酒我才吃。”
王五很无语,内心是相当崩溃的。他实在理解不了对方为了这种奇葩霸道逻辑,居然冒险搞出这么大的事来,还送了自己两个师弟的性命。
不过反过来想,杨小宝愿意主动送上门去,这显然不是坏事。王五当然不认为杨小宝还能在师父面前落着什么好,只要杨小宝栽了,自己也就能脱困了。
杨小宝拎着枪,催着王五爬回到了桥上,继续往北出城。
车没了,只能靠两腿走路。这里已经是效区了,路面上看不到出租车。手机也进水用不了了,想打电话是不成的。又是正中午的,十月南国的日头还大得很,全身湿洼洼的走在公路上,杨小宝觉得很不舒服,吩咐了王五一句:“给你五分钟,给我拦辆车下来。”
然而在这里拦过路车并不容易,王五在站在路边又是叫又是跳又是招手,来来往往的过来车却根本不搭理。其实这也难怪,没有多少司机有胆子敢在荒郊野外,同时搭载两个年轻力壮的男性坐顺风车的。
“五分钟过了,你还没拦到。”杨小宝冷不灵丁的照着王五屁股就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到了公路中间,紧接着又对着他的前胸后背就是狠狠几脚,直接把人踹趴下了。
趴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中间是很危险的事情,王五没胆子反抗,就是挣扎着想要爬起。杨小宝扬了一下手里的那把格洛克,冷冷说道:“别起。既然你站着拦不到车,那你就给我躺着拦。相信我,这次准保能拦到。就是你们这帮杂碎弄得我沉了车,不说让你赔,你总得给我弄个车坐坐吧?”
躺着拦车那是拿性命开玩笑。王五浑身的冷汗哗啦就下来了,然而心里也明白杨小宝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的意思。敢说半个不字,立马就是一粒铁花生米喂过来了。
王五在公路中间战战兢兢地躺了半分钟不到,很快就真的拦下了一辆大货车。这车是拉活畜的,这种车向来是不会开得很快的,也正是因为这样,王五才算捡回了一条命,否则早就因为刹车不及给碾成肉酱了车子刹停的时候距离不到二十米,他爬起来的时候两条腿都软得差点站不起来。
这车其实并不适合捎人,光是那一股子浓重的动物臊臭味就让人受不了,好在驾驶室很宽敞,勉强也能将就一下。
司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青,脸色卡白卡白的,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看着杨小宝手里拎着那把乌黑泛蓝的杀人利器,吓得浑身哆嗦。在得知两人拦车是想搭顺风车后,更是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有这么拦车的吗?
他没胆子直接说不,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不顺路”
杨小宝要去的是一处偏僻的乡间别墅,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程王五交待说高四海就藏在那里。这辆大货车是跑长途的,显然不会从那里过,确实是不顺路。按照王五的想法跟思路,直接拿手枪晃一晃吓唬两句,那就不顺路也得顺路。
然而杨小宝从来都不是按套路出牌的人物,直接问司机:“你车上拉的啥?”
司机战战兢兢答道:“两百只肉狗。”说是肉狗,其实大半都是从乡下抓来的野狗,只不过是用于送到狗肉馆子里做狗肉火锅用,所以才叫肉狗。
杨小宝笑了:“这车肉狗我买了。就算五十万好了,这个价钱你不亏吧?”
这个价钱确实不亏,而且很赚。司机不是没有动心,但还是摇头:“我就是个拉货的,这车狗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