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家再一次出现的时候,那已经是在陈县嬴高的屋中了。此时的朱家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显然是一夜没睡的后遗症,嘴里面还时不时的打着哈欠。
这要是别的帝皇的话,你在人家面前打哈欠很有可能就会让你丢了性命,但是朱家发现嬴高就不是这样,他要是器重你,信任你的话,你跟他面对面坐在一张案子上吃饭都行,只要你能完成好他交给你的任务,在他那你就是好样的!
“如何?那季布可并非是酒囊饭袋啊,你这厮可莫要被其看出了破绽,若是那项羽不上钩,到时可就要苦了韩信将军了。”
“君上得到了韩信将军的消息?”
显然,作为天天几乎都跟嬴高形影不离的人物,蒙毅怎么整都还不知道的计划,朱家可能早就知道了。
“先回答朕的问题……”
这一句阴沉沉的话出来,朱家才意识到自己有点托大了,困的已然快不行了的朱家在刚才那一瞬间都忘了嬴高这大秦帝皇的身份,还以为这是自己刚刚投靠他的时候俩人在嬴高府中后院交谈着呢。
看嬴高不乐意了,朱家连忙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上的肉,强打精神答道:“我等倒是谨遵君上之前所言,当时我害怕那季布跟丢了我等,之后天明之时还特地查探了一番江东军士的脚印,虽然季布也是相当的精细,对脚印做了掩盖,但我等刻意查找还是发觉了蛛丝马迹,确定这厮尾随了我等无疑!”
“好!如此一来,这一出暗度陈仓的好戏,就可以上演了!”
“君上,那韩信将军……”
显然,对于嬴高这爱卖关子的性格,朱家也是有点受不了,看嬴高有要走的意思,连忙跟在他的身后问道。
“万事俱备,我等就在此静候佳音便罢,此番筹谋,全在韩信一人身上……”
显然,这一次包括嬴高自己带着的这十多万大军都是虚的,就是一个幌子罢了,真正的王牌就是现在衣衫褴褛的不知道到了哪里的韩信。
而且嬴高把这么重要的角色交给了按道理当时距离咸阳城十万八千里的韩信,那是所有大秦朝堂上的官吏都没能想到的事儿。
但是按照嬴高的逻辑,自己手下的人都想不到,那敌人肯定就更想不到啊,所以说,这个事儿他也就这么办了。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嬴高也是害怕韩信不能接受到自己的信件,或是接到了之后不能及时的抽身。
究其缘由,那就是嬴高还没这真正的适应这个时代消息传递的不便捷性,嬴高现如今有的时候做梦都在想着自己有个手机,有啥事一个电话搞定,那该多好……
但等到他到了这跟项羽周旋上了的时候,嬴高的心里也就落了地了,要是过了自己跟韩信约定的时间韩信还是没有消息传来的话,自己坐拥着兵力的优势,强攻也能把项羽给打个好歹啊。
所以嬴高知道,嬴高着急的不是自己,而是项羽,于是乎,他才利用陈婴开始挑战项羽的耐性,同时故意给项羽派出来的斥候点错误的消息,果然,到现在就是项羽麾下数一数二的季布都上了当了。
而就在两天之前,嬴高盼星星盼月亮的韩信的消息终于到了,而且按照韩信的说法,当嬴高接收到他的消息的时候,他就已经就位了,而且他会按照嬴高之前告知他的最后期限那一天开始行动。
这么一来,嬴高的整个计划以及这半个月让陈婴浪费的时间在他看来还真就没有浪费,而为免万一,韩信给嬴高留了那么几天的准备时间,这几天的时间里,正好让嬴高能够把已经套在了季布脖子上的绳子再紧一紧。
而这一切,回到寿春的季布自然是不知道。
季布的归来,给以项羽为首的激进派带来的希望,因为季布这一次所做的,所说的,以及真真实实所看到的,跟之前项羽的斥候带回来的消息那是分毫不差。
并且最有利的证据就是,季布曾经派人接连打开了两个营帐,那里面都是堆得满满的军粮,那名军士可是都把袋子戳破了,根据他的描述,里面的粮食哗哗的往出掉。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嬴高把外围的几个营帐堆在底下的袋子里却是装上了满满的粮食,但是再往上,或者是里面的营帐,那袋子里可都是沙土了。
这样虽然也会损失不老少的粮食,但是为了胜利,这点血嬴高还是舍得的。
“如此说来,将军是已然掌握了秦兵运送粮草辎重的路线?”
“不错,我等竭力跟随那逃走的秦兵,他们的线路的确是十分的诡异,中途数次都几乎未能跟上,故此这条线路怕正是秦兵运送粮草辎重所用,若是能紧紧盯住此处,将秦兵大量运往陈县周遭的粮草辎重捣毁,怕是那公子高也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稳重了。”
嬴高不着急显然是有什么诡计,这不光项羽知道,他麾下每一个有能耐的将领都猜得出来,所以在他们看来,能在嬴高的诡计实施之前找到一个秦兵的破绽对于他们能不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一次季布带回来的消息,就连原本不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