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死。”缓缓是被人一脚踢醒的,那一脚狠狠的踢在她的心口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舍不得睁眼,难道连阎王都觉得她错了吗?连死了也要被人打。
“慕容缓缓,你以为装死就有用了吗?告诉你,就算是皇上赐婚,珩哥哥也不爱你。”又是那个讨厌的声音,接着又是几脚踢在缓缓的肚子上。
缓缓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她又被打了,但是她真的很累,一点都不想理她,比起在大火中的煎熬,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她都已经死了,难道还怕在死一次吗?
“我警告你,最后给我老实点,不然我让珩哥哥要了你的命。”缓缓终于听出了这个声音很熟悉,但是很讨厌,可是想不起来是谁的。
突然一只绣花鞋狠狠的踢在缓缓的嘴角,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柔和的顺着嘴角流下,缓缓微微蹙眉,对她表示很不满。
缓缓徐徐睁开眼,只看到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的女子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盯着缓缓嘴角的血迹还有脸颊上的脚印,眼神躲闪了一下然后再次狠狠瞪着缓缓,拢了一下肩上的披帛,强制镇定的说:“看什么看,就算我杀了你珩哥哥也不会说什么的。”
一旁的小丫鬟忙拉住赵良娣,生怕她再次不知轻重的出手,道:“良娣息怒,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
他们做下人的也很为难啊,虽然良娣说的没错,可是这毕竟是太子妃,皇上赐婚,现在皇上正愁着抓不到太子殿下的把柄,他们不能眼巴巴的将把柄给送上去啊,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到头来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良娣?
对了,缓缓想起来了,这女子是墨昱珩最宠爱的良娣,赵昭,记得他登基第一件事就是立赵良娣为后,而缓缓左等右等,等来的不过是一道打入天牢的旨意。
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她会看见还是良娣时候的赵昭?为什么她还如此年轻?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被大火活活烧死了。
子吟淡漠的看了赵昭一眼,忍受着被她踢得疼痛的身体,扭动着头打量四周,这个房间好熟悉,就像是她在东宫时的房间一样。
只是为什么到处都是红的,红色的喜绸,红色的纱幔,红色的地毯,红色的龙凤蜡烛在滋滋跳跃着,窗户上还有若隐若现的大红喜字,就连她身上的衣服都是红色的。
是谁要结婚了吗?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会被赵昭打成这样,这一切似曾经历过一样。
似曾经历?
缓缓眸色一怔,她突然想起来,这是三年前她和墨昱珩成亲那一晚啊,她怎么能忘记,她怎么能忘记那晚是怎么被他们两羞辱的。
眼泪哗哗从眼眶流下,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身上的痛让她清楚的明白她并没有死,或者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现在只不过是回到了三年前。
缓缓想放声大哭,可是她却发现嗓子沙哑得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觉得很恐怕,为什么她说不了话,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努力的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时辰前,她坐在床上等墨昱珩,紧张得手不知道放在那么才好,手中的丝巾被她揉成一团,十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显得苍白。
“太子妃不必紧张,放松,放松。”喜婆站在旁边笑着指点缓缓,谁成亲都是这样,难免紧张。
缓缓微微低下头,轻咬嘴唇,脸颊热热的,她知道她的脸色很红,觉得很丢人,虽然喜帕完全遮住脸,但是听喜婆和丫鬟们的声音,她知道他们这是在取笑她。
“太子妃这是在紧张呢!”说话的是缓缓的贴身婢女莲儿,人长得水灵灵的的,也很会说话。
她记得莲儿在上一世被墨昱珩收为通房,因为有了身孕,生下庶长子晋升为颂媛,最后背叛了她,她有那样的结果还多亏莲儿出了一份力。
“太子这么俊俏的人,太子妃紧张也是应该的。”喜婆嘴特别甜,说的话都是缓缓爱听的。
是啊,她怎么能不紧张呢!那时的她一心只爱墨昱珩,嫁给他是缓缓一生最大的心愿,天下那个女子嫁给自己的心仪的男子不开心,不激动呢?
“嘴贫。”缓缓娇羞懊恼的吼出声,他们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还更加肆意妄为的笑她,屋里笑声暖融融的一片,缓缓的心里也是暖融融的。
从缓缓七岁第一次见墨昱珩,她就喜欢上了他,暗暗发誓,此生她非墨昱珩不嫁。
嘭――
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踢开,听得出带着压抑的怒火。
“出去。”墨昱珩毫无感情的声调传来,冷冰冰的,让所有人如面临十二月寒冬,冷得让人忍不住打颤。
在外界人看来,墨昱珩脾气一直很好,在百姓口中也是满口赞叹,找不出任何一点错漏,可是今天,这样反差的形象看得喜婆和丫鬟们都傻了眼,一时呆立不知道作何反应。
缓缓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