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敌对于张白这色厉内荏的一句话,只是微微撇了撇嘴。
对于这张白,吴敌压根都是没有放在心中。
无视,赤裸裸的无视。
吴敌捧着那一只所谓的甜白釉碗,看了看之后。
嘴角之上,勾勒出一丝讥诮的笑意。
旋即,吴敌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把那一只价值连城朱元璋用过的甜白釉碗,忽然是用力的抛在了空中。就像是最开始吴敌把手中那一枚钢镚,抛向空中一模一样的随意。
唯一不同的是,吴敌没有伸手去接住。
那价值连城的甜白釉碗就是那么直挺挺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
那碗一下子支离破碎,碎片飞溅一地。
刚刚亚尔佛列德出价一亿美金的这一只碗,就被吴敌这般随意给打碎了。
张白看呆了,瞪大着眼睛看着一地的碎片。亚尔佛列德这会蹲下身去,看着那一地的碎片,惊叫了一声:“我的天啊。”
吴敌却是看着那地上的碎片,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亚尔佛列德的中文不错,这会捡起地上的碎片,开口痛心疾首的道:“你这真是暴殄天物,这是宝贝啊,价值连城的文物啊。”
“宝贝?”吴敌低下头,看了一眼这亚尔佛列德,开口懒洋洋的道:“你要是富可敌国钱多的话,这种宝贝你要多少个我卖你多少个便是了?”
亚尔佛列德一脸惘然的看着吴敌,不明所以。
吴敌这会看了一眼这张白,脸上生出来几分的憎恶,开口问道:“你刚刚说我欺人太甚,难道你不也是欺人太甚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就受不了了?”
张白瞪着眼睛看着吴敌,咬牙很是强硬的说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自编自导了这么一个故事,看起来天衣无缝。”吴敌看着张白,开口徐徐说道:“就像是我刚刚说用一个钢镚买这个碗一样,整个故事里你都表现的很诚恳。其实都一样,不过是戏耍。你在戏耍这个外国老人不太懂我们古玩物,你这难道不是欺人太甚?”
张白只是看着吴敌,依旧很是强硬的说道:“戏耍?我们不过是公平交易而已。这样一个朱元璋用过的老古董,本身是价值连城,一个亿哪里贵了?”
“要真是朱元璋用过的,那么我不会站出来。”吴敌看着这张白,声音之中透露出来一股大义来:“只是,这碗是朱元璋用过的?”
张白只是看着吴敌,开口朗声而道:“洪武年间,圣上专用。”
“呵呵。”吴敌冷笑了两声,像是看白痴一样看向了张白,徐徐说道:“你看过哪个皇帝,在自己碗下面都印刻这样一行字,还专用?画虎不成反类犬,这八个字无外乎是画蛇添足?他一个外国佬没有常识,难道你没有常识吗?”
张白依旧是开口坚持的道:“这不过是你的臆想而已。”
吴敌却是摇了摇头,开口再次有理有据的道:“还有,你看过哪个瓷碗从洪武年间埋到现在,还依旧这么色泽均匀,完整无缺?还有埋藏了这么多年,那块岩石下面的老榕树下,我看这儿好像有好几根老榕树,你这一挖就准了?真是表演都不是一个好演员。”
张白的脸色终于变了变,眼神冷冷的看着吴敌。
就像是院子里的一只狗,看着翻墙过来的小偷。
吴敌叹了一口气,开口继续说道:“虽然我书读得不多,但是这甜白釉碗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碗我记得盛行不是在洪武年间,而是在永乐年间。朱元璋是开国皇帝,他用过的的确值钱。但是,你这样张冠李戴,硬是把这一只碗套在他身上,未免有着几分可笑吧?”
吴敌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在部队里还是自学看了不少书。这甜白釉,并不是什么很生僻的一点常识。研究过几卷历史书的都知道,这碗在永乐年间盛行。
张白不说话,只是那眼神更冷了几分。
就像是草原里的孤狼,看着自己的食物被别人给抢走了一般。
他这么精心布置的一场阴谋,就这般被吴敌一点一点给撕破了。
这个阴谋,本身处处都是漏洞。
但是,像是亚尔佛列德这种西方人,本身华夏文化并不精通。一开始,就是被张白给先入为主,一个悠远的故事给整懵了。
吴敌对于这种古玩物并不是怎么感兴趣,加上旁观者清。
一直在旁边看,看着那张白嘴角不时浮现出来几丝得意的笑容,便是给暗暗警惕起来。仔细一回想,这个阴谋本身都是漏洞百出。
“你要是真喜欢文物,这碗是真的。”吴敌看着张白,徐徐而道:“我这般轻而易举把这个碗给摔碎了,你不应该这般平静。你的眼神里,你的脸上,我看不到一点儿惋惜,心疼,遗憾。只是震惊,诧异,不可置信。”
张白听到这里,终究知道这一场阴谋恐怕是被彻底揭穿了。
嘴角掀起了一丝冷笑,看着吴敌气的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