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争论到最后。
已经从公事演变成私事。
面对咄咄逼人的清浦,毛八愤然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不服从驸马的军令,可是你有把我们凰羽卫当自己人吗?什么行动都将我们排除在外,瞒在鼓里。可是到最后这些奴隶这么多性命,你一出口说杀就杀!”
“今日若不是他们及早发现间细的行动,后果更加不敢想象!你身为留守负责人,才应该背负全责!”
“好,你说我要负责!可以!只是你不尊军命,还和奴隶一起发生叛变,你无话可说吧!”
本就因为后方动乱,导致前方楚晋战事提前告停,若敖子琰不能大胜而归,再加上琰冰重伤都让他不可不能怒。
而且奴隶暴动,从一开始只是间细袭营,到后面有奴隶因看顾不力逃跑,最后扩大到上万人混战,根本就不是处罚了两个带头的人物就可以一笔带过去的事。
若敖子琰的眼渐渐眯起,摇曳的烛光下凝聚成一束幽暗的寒光,漠然看着二人,身处于他们身后的凤翎卫和凰羽卫也脸红脖子粗,彼此相看似仇人,不肯善罢甘休,或者退后一步,这样无益于在他面前捋虎须的行径。
大帐外北地寒凉的夜风,卷着枫叶从帐篷外吹入,帐中空气陡然低了几度,也依然无法熄灭空气中流转的火药味,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被召回来的叶相如看着二人这出,命秦杨给他去拿板凳瓜子,而他今日一身劲无处使见此也恨不得下场打两局,大吼道,“你们两个,光说算什么,军队里我们用拳头说话!”
孙无义闻言一记老拳送向他的腰窝子,瞪着他骂到,“你嫌事不够大呢!”
“他们一个子琰的人,一个太女的人,打起来最后伤的是二人的情分!”
“我知道啊!”
“但是两人有隙,今日若不痛痛快快出了这口恶气,以后越压问题越大,说不定来日就不是带着两方人马乱斗收场了。”
叶相如虽然常常被骂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可是出来这么久也不再是曾经郢都城里的愣头青二世祖,“你看看,现今各国为仇举兵杀戮政敌的贵族朝臣不少吧,民间之中更有平民义气用事举村械斗,军队中更不用说了,血气方刚的男儿,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常事。”
孙无义闻言虽然很想点头,但是立即坚定说道,“但是我铁卫军严禁军中私斗,私斗者重责不怠!”
“可是他们两方都不是你铁卫军的人。”
“不会服你们的规矩!”
……
听了叶相如一话,清浦缓缓看了一眼满脸肃然的若敖子琰,见公子不出声,心底一沉对毛八喊道,“今日,你若因此对我不满,好,我们公了私了都可以!但是对于任何一个伤害我家公子的人,我清浦都不会放过!”
“就算是太女的命令也一样!”
“维护这些险些让公子重伤的奴隶就是有罪!”
清浦死死盯着毛八,说出去的话没有任何转圜,对于不忠于公子的人,在他眼里与敌人无异,话落,他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露出一寸寸青芒,杀气毕露。
因为先前凤翎卫监视东宫监视太女之事,毛八心中早就对凤翎卫的所有人存着一个疙瘩,而这段时间身处大营这种感觉再次袭来,除了奴隶营,他们哪里也不能去,就连奴隶营中也行动受限。
不说毛八,他身后的凰羽卫也愤怒了,“毛八,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凰羽卫的厉害!”
既然清浦要撕下这层遮羞的隔纱,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来啊!”
毛八大喝一声,冲向清浦。
二人你来我往,好不留手。
……
不知多少回合后,清浦如石弹般被他抛了出去,身体在地上还滚了好几个圈,勉强站起来,含血吞齿流了一地,却被江流死死拉住,“好了,别打了!”
清浦一把推开拦着的江流,愤怒道,“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他们,我不能叫他们忘记了这么多年是谁在背后供养了他们!”
“让他们今天能够如此!”
“是我们公子!”
而另一边毛八伤的也不轻,半个肩膀都是麻木的,双腿站立不住,却咬牙强撑着,“对,是公子供养了我们太女,甚至就连我们这些出身平民奴隶身份不高的凰羽卫也一并是驸马供养的,但是不代表我们因此不分对错地听从!”
“事关五万人口,就算只是奴隶,对于我楚国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清浦你的处理手段过激,相信在座每一个将军都比毛八更会判定是非曲直!”
五万奴隶啊。
不是小数目。
因为大战结束,看热闹的,围观者众。
叶相如喃喃,“若敖子琰不会真的防着凰羽卫他们吧……”可是一想到平日在军中看到的一些,他不禁手足发凉。
他身后独臂的秦杨亦单手按住了剑柄,青筋必现。
众人不确定的目光落在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