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没有免费的筵席,他帮我们,其实是在帮他自己。
通过我们达到他的目的,至于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他是不会告诉我们的,需要我们自己去好好想想。
若是我们一味轻信,只会沦为他的棋子,当他目的达成时,我们这些棋子也就剩下弃子的命运。
所以这个计划,我们应该想想他此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能从中获得什么?”潘崇看着外孙缓缓说道。
话说到这个份上,咸尹微微皱眉,“那若敖子克有什么目的?”
“孙儿想不出,若敖子兴和赵氏的性命都捏在越椒手中,他自然想要救回双亲,这是为人子之责。若敖氏如今四分五裂,他自然想要重振家族,就算不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他们若敖氏自己。”
“这是人之常情!”
……
潘崇点头,话锋一转,“只是如今世道混乱,你自小生在郢都,这次我们几经落难,背叛,告密,甚至举剑相向者不尽其数。
而自从晋国称霸以来,如今的各国君臣可不像往日那般讲信讲义,尊礼轻诈,现在为了争得一国霸权,诈术频出。
成老轻信晋文公“退避三舍”之言,而兵败城濮,晋国崛起,我楚国止步于晋,所以他信中所言若是真的,自然极好,我们能得到一个极大的助力。
可若是假的,我们就危险了。
显然他已经看穿了我们此时的状况艰难,急于寻找一个强援,所以设了一各陷阱,往里面抛出了一个诱人的鱼饵给我们,但是他真正想要的可能不是和我们联盟!”
“也许他想要把我们骗出去,一举歼灭,再向越椒邀功。”
成大心缓缓说道,“这是一种可能。”
对于若敖子克所言,他不会轻易相信,他们各大氏族争权夺利数十年,真的会有单纯的联盟?
人心,所为不过“权,利”二字。
虽然他不擅长,可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貌合神离,明枪暗箭,你争我夺,才是属于这里的常态。
“也许他还想要借我们之手骗开凤凰山大营的门。”成大心又道。
“而他真正想要的是若敖二部和四部的兵权,若是三部在手,他与若敖越椒之间现有的被动主从关系就可以打破。”
成大心虽然没有经历过战场,可是战场上的杀伐最初都起于庙堂之算,为的都是各种成败利益最大化。
“甚至更有可能,这是一个一箭双雕之局,他不仅对我们设了陷阱,也对越椒抛出了一个诱饵。
因为二弟说过若敖子克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若敖氏子弟,他不喜欢成为相争的鱼蚌,他喜欢做渔翁。
渔翁抛出诱饵。
鱼蚌相争,获利更丰。
待我们双方都为了争取他这个同盟,互相搏杀,他待价而沽,坐地起价。”
“而且若敖司败从来一直作壁上观,趁机获利,此次越椒突然发难,肯定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所以他要找机会让我们双方两败俱伤,至少要扳回越椒一成,才像他的行事作风。”陈晃凝眉道。
潘崇看着他们一点点分析出若敖子克背后隐藏的意图,微微一笑。
咸尹却一愣。
没想到他们都不看好此事。
“可是难道就因为这里面有诈,我们就不试一试策反若敖子克么?”
潘崇轻轻一叹,“是啊,议再多……无论真假,我们最终还是要应邀赴会。”
于是谁去成了问题。
若是所有人前去万一真的是个陷阱就完了,自然众人反对。
“太师,不若由我去与若敖子克面议,同时一试真假。”
最后成大心主动提出道,“也只有我前去才能代表成氏,潘氏,他才会相信。”
“不,我与你同去。”
话落,潘崇将这些羊皮书命阿奴收好,结束了此次议事,“就这样定了,先派人留书于粮食之中,送至若敖子克他们会经过的村庄,传书于他,约定时间地点。”
咸尹想说此行太危险。
外祖父年事已高。
可是潘崇却嘴角牵起,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紧不慢地说道,“畏儿,不要担心,外公还没有老到走不动路,全身而去,必全身而回。”
话落大步迈出大帐。
老奴也走过他的身边,拱手笑道,“公子勿忧,太师和左尹不是一个人,还有阿奴在呢!”
“不会让人伤了太师!”
此时此刻,营帐内外灯火通明,大多数部曲在北风中卷紧了胳膊,席地而睡,远处的兵甲搜捕之声和虎豹之声穿过层层叠翠的山林悠悠传来,有部曲站在高岗上举着火把,手持长戟,时刻警惕地盯着四处的动静。
警防有人半夜偷袭,突入营地。
咸尹静静立在帐前,目送着夜风中扶着阿奴的手渐渐远去的外祖父,还有同去的奴伯。
虽然夜色凄清,可是外祖父苍老的背脊并没有因为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