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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全部给我拘起来!”
若敖子良对管家命道。
“是,大人!”
管家聪明地从地上爬起,赶紧把所有人带出屋子,然后命侍卫将今天听到这些话的小厮婢女全部关进了柴房。
眼见所有人离去,若敖子良低着头,看着地上跪着的长子,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再度开口,“你说,你究竟为何圈禁这么多的流民,若是为了菁华赎罪的忽弄话,就不要给为父说了!奏简中说,那郑国弦氏商行已经招供,五万流民,乃数年所得,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有了。”
“父亲,只是外面的人都说我若敖氏二房独大,儿子心有不甘我们大房输给二房,才以此法为我大房增加人手。”若敖越椒“碰碰”地叩头请罪道。
“我们大房何时输给二房了?又何时缺人了?我这个当家之主怎么没有听说?”若敖子良气地指责道,“何况我若敖氏谁强谁弱,不都是若敖氏的人?”
“儿子知道……所以儿子虽然收了这一批无家可归的流民,但是并没有想要造反,只是把他们发配到我若敖氏大房下面的农庄干活,多增加些粮食收益,所以这些年,我大房的各地收益与日俱增……”
这么大批奴隶如果说是从其他国买来的兵丁,那就更是大罪了,所以如果说成佃农,就会相对轻些。
“可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该私自圈禁流民。市恩也是大罪!”
若敖子良闻言还是骂道。
“儿子后来也知道这样做法不对,在菁华的规劝下,我就把这些流民全部献给大王,想要作为赎罪……”若敖越椒跪在地上,又要磕头,可是头上血流不止,“所以儿子才在上次西郊讲武的时候把这些奴隶全部献给了大王,以示忠心,这些大王也是知道的。”
“所以无论如何请父亲不要因为儿子的愚蠢莽撞气坏了身子……”
若敖越椒话落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不断地磕头,不断地重复着,“儿子现在知道错了,所以请父亲责罚!……儿子绝无怨言!……“
良久,也不知道请了多少罪,磕了多少个头,那原来宽广干净的额头布满了血色,就连竹片渣子上沾着都是血,若敖子琰还要骂的话突然一顿,恍然间发现自己失手扔出的竹简,把长子砸的头破血流,目光微微闪过一丝不忍,再看向从小让他骄傲的长子,不断磕头认错。
一时间仿佛有千般话语无从开口。
若敖子良终于心不忍,大手一抬,“罢了,起来吧!此事,为父会为你想想法子……”
想着自己的儿子从小听话,也很争气,绝干不出这样胆大包天之事,背后一定是有哪个胆大枉为的奴才唆教才一时鬼迷了心窍,于是思忖说道,“不过这事终究是会惹祸上身,得有个人出来,不然必然影响你的仕途。我想这样大的主意必然也不是你一个人想的出来,你刚才也说是有人对你说我大房势弱,定是哪个狼子野心之徒唆使你干出这等事的,我若敖氏留不得这样的人,迟早会因他惹来大祸!”
越椒闻言伏在地上的大手紧握,就连父亲也觉得这叫“狼子野心”吗?于是说道,“多谢父亲着想……只是若是此事真因儿子真是影响了我若敖氏,直接把儿子推出去请罪好了,旦求不要连累他人!”
话到最后,他的声音甚至带了两分泣音和虚弱,嘴唇发白,额头满是血色绽放,只是倒映在青砖上的一双如狼的双眼,清冷冷的,有几分瘆人。
若敖子良何时见过这样的长子,脸色微微一变,也顾不得再生气,赶紧扶起长子,忙对外面喊道,“来人,快传家里的大夫和御医!”
“是是,叫大夫还有御医。”
管家命人抬着担架进来。
事后,若敖子良想了又想,对管家道,“大公子身边有个闾一,怕是他做的这些胆大妄为之事,带坏了主子,就算不是他,他也有知情不报之罪。来人给我把闾一打杀了,以儆效尤!公子身边的一干人等全部换了,发卖出去!”
“是,大人!”
苍狼阁中,顿时一阵慌乱,小歌和柳儿她们看着被打杀的闾一害怕地道,“闾大统领,昨夜才回来,今日就被老爷打杀了,怕真是在外面做下了什么坏事。”
小江皱眉说道,“这事都别说了!”
当令尹子般听到大房的人回报的消息,只是冷笑一声,“大哥,还是心太善了,明知这样的假话,也能相信,不过是随便推出来的一个替罪羊罢了……”
“那令尹大人,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二房管家一边为他穿着五尾凤的官服,系好腰封,穿上五尾凤的官靴,最后整理好衣摆,一边小心地问道。
“大房那边的情况,你继续盯着吧,看来有些事情还是得我最后亲自处理。”令尹子般拿起侍女手中端着的托盘上的玉质笏板举步而出说道,“走吧,安排车马准备上朝。”
“是,大人。”
管家躬身当先倒退了出去,安排车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