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夺去杨蔚的腰牌,杨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她深施一礼,“太女,属下以后不能随侍左右,请珍重!”
芈凰也对他一拜,“多谢杨大哥这三年维护之情。”
“太女,我……我们从没有背叛凰羽卫……”
霍刀和欧阳奈知道该他们了,可是他们没有离开凰羽卫的打算,从来都没有过。
“所以,你们现在是要选择继续做凰羽卫,还是驸马爷的凤翎卫?”芈凰看着他们,一字一顿地说道,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们。
“我们……我们不想离开凰羽卫!……”
欧阳奈,霍刀他们为难地说道,一个是旧主,一个是这三年来发誓效忠之人,最后双双对视一眼,重重跪在地上,“我,老霍,我,欧阳感谢驸马爷这么多年的栽培之恩,但是如今我们都是凰羽卫的千骑统领,不能弃兄弟们不顾,请驸马受我们三拜。”
话毕,他们二人双双用力磕头,每一声都将青石砖身敲地“嘭嘭”作响,顿时额头青红一片。
“欧阳奈,霍刀,你们这是要背叛驸马吗!”清浦见此扬声愤怒地质问道。
“既然他们选择了凰羽卫。”
若敖子琰闻言说道,声音不大,却顿时制止了清浦的话,“他们要走,就全部都走!我若敖六部不留有二心之人。”
清浦闻言死死瞪着他们,觉得他们两个如此行径是对公子的最大欺侮和背叛,说道,“公子,他们这样的行为绝对不能轻饶!”
芈凰闻言冷冷地了清浦一眼,冷然说道,“清浦,如果你不是驸马的人,几次三番如此质疑有军衔在身的千骑统领和本太女,本太女就可以处置你!”
若敖子琰在这一刻终于知道对面的女子今天是绝不会退一步了。
若敖子琰面色终于难看起来,缓缓皱起眉来,沉声一字一句地说道,“凰儿,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芈凰看着他一字一句回道,“我知道!”
“那你还要为了一群无关紧要的人,和我为敌?”
殿中双方剑拔弩张,人人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望着殿中的年轻新婚夫妻,殿外大雨不止,时而雷声隆隆,银蛇狂舞,如墨的苍穹就好似被人捅破了一个窟窿一样,天河之水,不要钱似的倾泻而下。
一道白电“轰然”一声炸响在大殿之上。
殿外一棵梧桐古树,顿时在大雨吕被烧的漆黑。
“是天神降怒了!”
不知道是哪个胆小的宫女顿时害怕地捂住了耳朵,叫了一声。
恐惧就像是空气一样传播着每一个人,许多宫人纷纷躲闪地将自己的身影向寝殿后方避开,生怕卷进了二人的雷霆风暴之中。
殿中的男女,一坐一站,相互彼此对峙着。
“我知道你是我发誓要维护一生的丈夫,可是他们也是和我一起在楚庸战场上出生入死,生死不弃的战友,我只知道他们今日不弃我,我芈凰今日也绝不会弃他们于不顾!”
“一句话,今日我非要带他们走!”
若敖子琰闻言目光起伏不定,一丝怒气和冷意从他身上缓缓散发出来,许久他突然起身向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沉声说道,“来人,将太女连夜护送回宫!凰羽卫的五千军士从此不得踏入凤凰山大营一步,否则军法处置。”
清浦已经命人看了芈凰司剑他们一眼,命人不甘地放了毛八他们。
“若敖子琰,多谢!”
芈凰点头谢过。
但是这句感谢是为了他放了毛八他们。
冷风吹拂过她渐渐丰盈的身体,带来一阵一阵的寒冷,透彻心扉,她深深地望着若敖子琰的背影越走越远,望着这个与她喝过合麅酒,发誓要一起走到这天下至尊之位的男人,突然觉得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般。
权力就这么让人痴迷?
转眼间良人成为防备之敌人。
这世间最无情就是这帝王之家吗?
王权之路,到底是一条什么样的路?
前后两世,铺满荆棘,处处刀锋,重重阴谋,人心难辨……
这条路上,父亲不是父亲,妻子不是妻子,儿女不是儿女,爱人不是爱人……
我的孩子,有一天你也会经历母亲所经历的这一切吗?
殿外的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吹起她身上的大氅披风飒飒作响,隆起的肚子顿时隐隐作痛,她却紧紧咬着牙,命道,“司剑,霍刀,欧阳奈,带上毛八还有所有凰羽卫兄弟,我们现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