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一皱起眉,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
众人这一跪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依然当值。
不敢懈怠。
这一夜东宫里也无人睡着。
一整晚东宫寝殿的灯都没有灭,就连医老也被找来,整个御医院都出动了,团团围着床上的男人。
“怎么样了,医老,郑院首,我家驸马的伤?”
站在床边的清浦焦急的问道。
芈凰闻言也焦急地看向医老。
医老看着为驸马爷心疼的太女,目光闪了闪,含笑说道,“太女别担心,驸马爷没有伤筋动骨,比我家公子那次情况好多了,不过用了我这药,头些日子会长肉,肯定会奇痒难耐,得忍忍。”
郑院首也连连颔首,“痒就是正常的!”
盘腿坐在床上,任人包扎的若敖子琰拉着她的手,低头笑道,“别哭,我又没事。而且你没有听人说爱哭泣的娘亲,会生出软弱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可不能软弱。”
芈凰闻言点点头。
然后若敖子琰沉声命道,“还有今晚我受伤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许对外说!”
微沉的目光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众人心中一凝。
“是,公子!”
清浦他们颔首领命。
他们知道公子是不想让令尹大人和夫人知道担心。
芈凰皱眉没有说话。
只是捏着帕子的玉手,指节突出。
一点点为他擦拭着身上的血渍,然后为他换上一件干净的新衣。
回到书房的成嘉,命人将长案搬到书房的窗前,看着远处寝殿的宫灯一直亮到天明,手中笔耕不辍。
第二天,郢都的街头巷尾往常依旧。
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所有的痕迹甚至血迹都被冲刷干净。
除了昨天不小心经过的老汉,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汉惊魂甫定地巴在柜台上对老万低声道,“你不知道啊!昨晚我差点没命回来,若敖氏的那两兄弟又阋墙了,在前面那条小巷子里巷战了!”
“你还说,那条巷子里的血都擦干净了,再说,小心你的袋脑不保。”老万瞪着他,轻斥了他一声。
“我不说了,不说了,烂在肚子里也不说了。”
老汉使劲地点点头。
“今天外面可热闹了,看周府这架势,这宴席明天才开始,今天已经摆出来,我准备去排队领接下来一个月的口粮去,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我的喜饼。”
“去吧,去吧!”老万摇摇头。
这郢都是越来越热闹了。
而这周府,这两天就更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