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听到若敖子琰的回答,破晓殿外就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喧哗。
芈凰峨眉一簇,就听见熟悉而傲慢的女声在殿外大叫大嚷:“芈凰,你以为你躲了两日,本公主就拿你没办法了,给我滚出来!”
所有的疑问暂时抛之脑后,芈凰闻言猛地转身向殿外而去,看来芈昭这两天没在宫中逮到她,如今打上门来了。
一直默不出声的江流站出来说道,“公主,要不我派人前去阻拦,像上次一样。”
“不用了。”芈凰玉手一抬,“她人已经到了,如果她们真敢,就让她把我这破晓殿都打个稀巴烂好了,我也好趁此机向父王讨要个说法。”
若敖子琰闻言颔首,江流无声退下。
一众朝夕宫中的低等宫人被芈昭带着一众嚣张跋扈的禁军打的浑身是血,躺在地上哀号爬不起身,李达身为副都尉冲在最前面,一脚踢开破晓殿掉漆的大门,露出身后一身华服,满脸戾气的芈昭,“来人,给本公主把她绑了!”
李达二话不说,大手一抬,十个禁军护卫不由分说上来便围住了芈凰,司琴她们想要出来帮忙,却被芈凰一个眼神制止,“你们都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今日只是我和皇妹叙叙话,不用大惊小怪!”
“是,公主。”司琴闻言带着司画司书二人退入殿中,而司剑则抱剑守在门口,准备随时出手。
叙话有这样叙的吗?
若敖子琰容颜暗沉,已是怒极,却因为芈凰这一句而没有命人马上动作。
殿中的其他宫人有的见势不妙早已躲起来,一些禁军护卫更因为见到新上任的副都尉而全然装作没有看见而偷偷溜走,整个破晓殿被人直入无人之境。
一帮如狼似虎的禁军围住芈凰,而芈昭以为她束手就缚,扬眉冷笑道,“芈凰就你这点雕虫小计,以为瞒的过父王,就瞒的过我?!”
“这么小的一计,都能让你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可见你也是够蠢了!”芈凰站在人群中毫不害怕,抱臂斜睨着她还有她身前的李达,不屑地冷哼道。
芈昭闻言脸色铁青,想她堂堂楚国最受宠爱的三公主居然被指给了李达这样低贱不堪的一个侍卫,就更加心火直往上冲,她自小除了楚王还没有将谁放在眼里过,也不管若敖子琰在不在场,玉手一挥,“在这楚宫之中,胆敢戏耍我芈昭之人,至今,还没有一个活下来过呢!哼,李达,立即给我打杀了她,看她还如何嘴利!”
李达闻声拔出长剑就要向她刺来,只是那剑法在芈凰眼中如同猴戏,破绽连连,不堪一击,且看着杀气凛然,却没有真正的杀意。
若是换了旁的女人,此时早已慌张,双腿打颤,跪下来向芈昭求饶,偏偏芈凰没有,反而更加无惧无畏,上前一步。
李达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玉颈上,声音透出怒意和一丝害怕,“我要杀你,你不怕?!”
那三尺青锋本应该是保护王室之兵,此时却直指身为嫡长公主的芈凰。
芈凰不退反进,又进了一步,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红色的细痕,含着一抹算计,冷然开口道,“芈昭,我也不知你是蠢到无可救药还是蠢到要死。这是王宫,是父王御下,你这样无视父王的权威,还有若敖少师的存在,真是好大的派头,公然刺杀于我,相信不到下午若敖令尹的桌前就都是弹劾你的折子,还有你们这一干虎贲禁军。”
芈凰目光冷峻,声如珠玉,却字字如锋,“尤其是你,李副都尉,可别忘了是本公主当日保的你的性命,你才能在这楚京里与身份显赫的若敖都尉一同身居此位。如果你要是不想坐了,本公主也可以保证你明日又还会是那小小的禁军统领,兴许你连禁军侍卫都不想当了,刺杀公主可是要诛九族的。”
若敖子琰目光中全然是那一道血线,面色已黑如墨汁。
李达闻言一愣,手中的剑不再动分毫,旋即目光看向芈昭呐呐出声道,“公主,我……我们还是撤了吧?改日另寻机会。”今日他本就不想来,可是芈昭却以驸马之位还有他的父母相要挟,他不得不来。
这位怎么说也是嫡长公主,而她身旁还站了一位楚王如今身边的红人,若敖少师。
如果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长公主,不说若敖少师,御史一定会闹得喧嚣尘上,到时候三公主有楚王宠爱,或许没事,但他们这些人一定会被推出来做她的替死鬼。
其余禁军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之人,闻言早就停了手中动作,更是齐齐往后退开一步,想要退出这个事非之圈。
“你少拿父王和令尹子般那个老狐狸来压我!”芈昭早就窝了一肚子火,眼见众人止步不前,不管不顾,夺了一个禁军手中的剑就要向包围圈中的芈凰刺去。
芈凰眼见芈昭一剑刺来,轻轻一个脚尖微移,就偏了过去,然后一个劈掌正中她的手腕,她手中的长剑“哐啷”一声就落到地上,只是无辜折断几根绿叶罢了。
若敖子琰一把握住芈昭的手腕,目露寒星,“三公主可是闹够了?”
“若敖少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