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氏举目四望,天上繁星点点,地上暗影绰绰,不时有夜风吹过,那些暗影摇曳,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不过牛氏不是一个特别胆小的人,见没什么异状,她一颗心又放回肚子里。
经过一棵树底下时,好像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流到了她的头上和脸上。
牛氏抹了一把脸上的液体,有些腥臭味,她疑惑地抬头往上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撒丫子往家跑去。
姜有财身上披着白床单,披头散发的从树上下来,把刚才在镇上卖鱼摊位捡的白天鱼贩子扔弃的一条流着臭水的死鱼抛得远远的,冷笑道:“这就吓破了胆?”走到一条小溪边,把手洗干净,回了家。
兰花一见她,就跑过来扑到她的身上,神秘兮兮地说:“哥,刚才二婶回来了,模样好吓人!披头散发的,一直叫着有鬼有鬼有鬼,一到她自家屋子门前,就直挺挺的摔倒在地口吐白沫,二叔去请大夫了。”
姜有财把叠得整整齐齐的床单交给周氏,对兰花道:“少管别人家的事,赶紧洗了睡。”
心里却想,吓死活该,谁叫她一天到晚老想着去算计他们家!
姜有财一家大小一夜无话,二房可是折腾得厉害。
秦大夫用针炙把牛氏扎醒,牛氏醒来后直叫有鬼,一直等吃过按秦大夫开的安神药方煎的药之后才安静下来。
第二天上午做买卖时,有不少顾客八卦地向姜有财打听她的那颗珍珠卖了没有,卖了多少钱。
姜有财有珍珠这事被镇上那几家金银首饰铺的伙计传开来,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
姜有财正忙碌着,忽然看见一个长相凶狠的大叔也挤在顾客堆里要买她的卤鸡爪和香辣田螺回去下酒。
姜有财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这个大叔叫薛城贵,是个酒坊老板,和同样是开酒坊的牛氏娘家是死对头。
两家曾经为了抢夺生意大打出手。
牛家仗着有兄弟三个人多势众,把薛城贵打的满地找牙,薛城贵吃了大亏,从此见了牛家三兄弟就避其锋芒,可心中却着实恨透了他们。
姜有财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那些八卦的顾客道:“卖了,怎么没卖?去县城卖的,回来时还碰到劫匪,卖得的几十两银子差点被抢走,幸亏老天保佑,我和我大姐还是逃脱了。”
“啊!遇到劫匪了!”许多顾客都是生叫了起来,这里一向民风淳朴,出个小偷对百姓而言就是很大的事了,现在却出现了劫匪,大伙当然震惊不已!
“嗯!”姜有财一边手脚麻利地做着买卖,一边说道,“抢劫我姐弟两个的那个三个劫匪要么不敢开口说话,要么就别着假嗓子说话,感觉像是熟人作案。”
众人更好奇了:“你觉得会是谁假扮劫匪抢劫你姐弟两个?”
姜有财把给薛城贵称好的卤鸡爪和香那田螺分别用油纸包起来交给他:“一共九文钱,谢谢。”
然后回答众人的问题:“本来我和我大姐猜不出劫匪是谁,可昨天吃过晚饭之后,我三婶给我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我们姜家有人知道我姐兄两个上县城去卖珍珠了。
上县城卖珍珠这件事我们和谁都没有说,姜家却有人留意我们家的一举一动,这就令人费思量了。”
有顾客顺着她的话猜下去:“难不成……昨天打劫你姐弟两个的是你们姜家自家人?”
“应该不是。”姜有财摇了摇头,否定了那个乡亲的猜测,“昨天想抢劫我姐弟两个的那三个劫匪被一个贵公子出手打伤,伤势貌似不轻,但我们姐弟两个昨天回到姜家,姜家无任何人受伤,那么这三个劫匪肯定不会是姜家自家人!..
八成是姜家的亲友,因为只有他们可能从姜家人那里得到我们姐弟要去镇上卖珍珠的消息,然后在路上打劫。所以只要查查姜家的亲友中有谁昨天傍晚请大夫治跌打一类的伤,应该就能大概确定谁是劫匪。”
正准备离去的薛城贵停下了脚步,扭头全神贯注的听姜有财说话。
有人嗤道:“小子,你这个办法想揪出谁是劫匪来一点都不靠谱,只要那个劫匪说他身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你能奈他何?”
姜有财笑了一下:“有谁摔跤会摔倒胸口啊,再说了,劫匪胸口的伤是人家贵公子用脚踢出来的,肯定会在身上形成青紫色的脚印,劫匪想抵赖没那么容易!”
她把给一个顾客称好的卤味交给那个顾客,顺便收了钱,继续道:“不过我并不打算把那个劫匪找出来交给官府。”
马上就有人不解的问:“为什么呀。”
姜有财一脸无奈:“所谓冤家易解不易结,这三个劫匪已经显而易见就是我们姜家的亲友,如果我把劫匪告上官府,我们一家在姜家恐怕一天都呆不下去。”
众人点头:“是这个理儿。”
姜有财不失时机地哀叹一口气,吊起大伙儿的胃口:“其实呀我还有点担心,这三个劫匪会不会最后真的变成劫匪,以后到处剪径抢劫?”
众人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