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几个小闺女的娘和来福他娘像家里死了人似的,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没讨回公道也就算了,还赔进四百文钱和两只鸡、三十个鸡蛋!这还不算周氏治脚伤的钱!
早知道结果是这样,就不应该听信牛氏的话找里正村老到姜有财家兴师问罪。
这时,桂花和莲花把秦大夫请来了,秦子谦也跟在秦大夫身后来了。
秦大夫看过周氏的脚伤,道:“连内服药和外用药就得二两银子左右,这还不算诊费。”
里正就判翠花娘一伙六人,每人赔三百五十文给周氏,并叫她们在酉时之前把所有的赔偿到位,不然他会追究加罚的。
翠花几个小闺女的娘和来福他娘彻底蔫儿了,垮着脸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里正这才放她们走了,秦大夫一拱手也告辞离去了,不过秦子谦留了下来。
里正开始调解姜有财家的纠纷。
他问姜有财:“你刚才说你爷爷要砸死你爹,你爷爷为什么要砸死你爹?”
姜有财拿眼睛气愤的盯着姜艳艳:“说起来这整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我姑姑!”
她用手指了指那盆田螺肉:“今天吃午饭时,我姑姑跑我家要东西吃。我家除了几个青菜,也就这盆田螺肉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随便下河一摸就能摸到一大盆,我就没给姑姑吃。
姑姑可就恼羞成怒了,然后动手打我,把我打晕了,我爹一急之下就推了姑姑一下,我姑姑就要打我爹。
我爹是个病人,打不得的,我几个姐就急了,就去护着我爹,我姑姑仗着自己肥硕,把我几个姐姐全打倒在地,大概被自己的裙子绊到了,摔在了地上,就嚎了起来。”
“我不是自己摔倒的,我是被招弟姐妹推地上的!”姜艳艳急忙插嘴道。
“是的,我闺女是被招弟几个打倒在地的!”姜还是老的辣,马氏论起心眼来比只吃道讲吃讲穿的二傻子姜艳艳厉害得多,人家谎话张口就来,把“推”改成了“打”,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姜老汉肃着脸在一旁猛点头。
可是没人理她一家三口,因为没人信他们,姜艳艳那么肥壮,招弟姐妹几根豆芽菜似的,哪推得倒她!更别提把她打倒在地了!
姜艳艳百口莫辩干瞪着眼。
姜有财心中暗笑,脸上却一脸悲愤,继续道:“之前姑姑打我们的时候,我爷爷奶奶全都装聋作哑,可听见我姑姑哭了,就全都跑了过来,我爷爷两是非都不问,举着个凳子就要砸死我爹!”
里正和那几个村佬都用令人发指的目光盯着姜老头老两口:“大山是你们的长子,你咋下得了手要把他砸死!”
马氏连忙赔笑道:“没有的事!你们别听这浑小子血口喷人了!他爷爷也就只是吓唬吓唬他爹而已,哪里可能会真的动手去砸死他爹!就像你们说的那样,他们可是父子啊!”
姜有财当即冷笑着怼了回去:“我爹和爷爷算不得真正的父子,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叔侄,不过好歹还有些血缘关系,可是奶奶跟我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再加上奶奶陪嫁时又陪了不少财物过来,我爷爷可是靠着奶奶才脱贫的,对奶奶言听计从,奶奶不喜欢我爹,爷爷又怎会对我爹有半点亲情,我爷爷对我爹下得去毒手也就不足为怪了。”
马氏的脸白了白,暗暗恨剜了姜有财一眼。
姜大山小的时候,马氏总是虐待他,家里的重活儿苦活儿都该他做,可是好吃的好穿的就没有他的份,还不时地把他毒打一顿,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姜家的族长还因此特意来训斥了的姜老头夫妇两个,姜老头夫妻这才收敛了些。
姜有财挑在这个时候把旧账翻出来,不是在向村老和里正暗示姜老头会砸大山是她唆使的吗!
春伯、水牛叔还有棋叔都没走,就是想看看姜家这件事是如何解决的,听到姜老婆子这么说,他们个个脸上露出不平之色。
水牛叔:“老爷子那是吓唬吓唬大山哥吗?要不是我们及时拦下,说句不怕大山哥觉得不吉利的话,恐怕大山哥这时早都已经见阎王了!”
棋叔道:“我们为了拦住老爷子,手里的饭碗都被老爷子撞翻了!”
里正和几个村老看看地上的几个碎碗的瓷片,至于从碗里洒出来的饭菜早就被姜有财家的几只鸡全部啄了吃了。
里正和村老们又抬起头来严肃地盯着姜老汉夫妇:“你们现在还有话要说吗?”
马氏闭了嘴,人家有人证,他们还能怎么抵赖!再说,她怕再争执下去引火烧身,被人说道是她这个恶毒的妇人指使姜老头子用凳子砸大山的,要是招来族长可就麻烦了,干脆摆出任由里正发落的姿态。
里正刚想裁决,姜有财忽然抱住头痛苦地大叫了一声:“好痛!”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众人都大惊失色,周氏和他的女儿们都急忙去扶姜有财。
周氏嘴里还慌乱的叫着:“有财有财!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吓娘!”说着,眼泪就扑簌扑簌掉下来了。
三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