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鲁班七号飞快地溜下他的竹藤小床,奔到窗前惊叫。三个月了,难得见到大晴天,那种沐浴阳光的感觉期盼已久,他怎么就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只见到了太阳的背影?!
最关键的是,铁傻哥哥答应他天一晴就出游,他却给梦缠着没及时醒来,这不是又得耽搁一晚上吗?假如今晚睡不着,明天白天再酣睡一天,不还是走不了……
他的笑一闪即逝,接下来就剩了心烦意乱,如坐针毡。
这时盾山推门走进来,他在鲁班七号的屋里得弯下腰。
“弟弟,该吃晚饭啦,你趴那儿干啥?”他问。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鲁班七号一肚子火全朝盾山发出来了:“我说你何止是铁傻,简直就是铁饭桶!成天就知道吃吃吃,除了填饱肚子你还有啥追求?你不用睡觉,晚上却只敢躲在房间里,最多在院子里打转,鲁班大师白给你整了那么大块头啊!”
“你……你这说的啥话?”盾山惊呆了,他从没见鲁班七号发过这么大脾气,并且劈头盖脸的,把他骂得一无是处。他胸怀的志向,在这一刻成了一文不值的废品,堵得他心慌……
那天夜里,二人再没说话,各自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
鲁班七号知道是自己不对,明明是他睡过了头,不该把责任往盾山身上推,盾山不忍心吵醒他,并没有错,可他就是百看盾山不顺眼,既离不开这人又不想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种矛盾的心情令他烦躁不安。
夜深人静时,鲁班七号趴在小厅的木桌上睡着了,睡梦里还在嘟哝:“我不能睡,我要看见太阳,我不要在院子里见太阳,我要在长城另一边见太阳……”
第二天……
“咦~是有人给我盖了鹅绒被吗?好暖和呀!不对,这暖洋洋的感觉比盖被子舒服多了,就象是一只温暖的手在抚莫我!”
鲁班七号睡醒了,朦朦胧胧中感受到阵阵暖意,同时他还在不停移动,是固定在草原上的木头屋子,突然能自己走了吗?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眼皮缝隙向外看,刚看清周围情景就惊喜地大喊,早已睡意全无。
“哇!大山,还有参天的大树!我们不在草原上了,我们离开那间讨厌的木屋了!”
“呵呵,这下高兴了吧?哥哥带你去打烛龙,不过你得答应我,等打完烛龙回去,你不许再闹着要往外跑!”盾山的声音传来,却好象离得有点远。
鲁班七号这才认真看自己是在哪儿,原来他又坐上了盾山肩头,那高瞻远瞩的霸气,简直就象是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也包括扛起他的铁傻哥哥!
高兴归高兴,见盾山如此让着他,鲁班七号对昨天的任性有点抱歉。他也知道那些气头上冒出来的话很伤人,盾山却不仅不与他计较,还用实际行动与他言归于好,和铁傻哥哥在一起,可真有安全感呢!
从这时起,鲁班七号被盾山感动,开始自我反省。他决定听从盾山的劝告,等享受了出行的乐趣后就定下心,跟着盾山学东西。等能读书写字了再去闯荡世界也不迟,反正世界有没有他也一直在那儿,不必急在一时。
然而,这次犯错之人是盾山,他低估了烛龙的实力,更没料到它们是团结的凶兽,认识到打不过来犯的敌人时,能重新聚拢成可怕的烛九阴……
……
“铁傻哥哥,你带我来的是啥地方呀?怎么除了奇形怪状的中空石头和老树桩,还有几棵难看的铁针松,啥都见不到呀?”鲁班七号站在干成块,并有许多地方开裂的土地上,为此处的荒凉吃惊。
盾山说:“弟弟有句话说得很对,世界就是间大房子,天空是房顶,大地是可以躺着睡觉的席子。这里的席子叫怪兽啃坏了,要不打死怪兽,它们就会咬伤,甚至咬死席子上的人,所以你得帮我。这是咱兄弟俩组成团打的第一仗,你既不能害怕,也不能啥都不怕。记住,不管今后发生什么都要躲在我身后,我不说行动你就不要现身!”
“哦~这次打野的领队是铁傻哥哥,我听你的!”鲁班七号点头同意,心里却不服气,只口是心非地回答。他还没试验过鲨嘴炮与河豚手雷的威力,只天生就知道这两样武器不属凡物,能在关键时刻震慑敌人,此时听说要杀怪兽,是跃跃欲试。
盾山只道他会一直紧跟自己,就尽顾着找烛龙了。
那些东西留在他脑子里的印象已很模糊,他只记得几十年前的那天,他揣着破碎的心走来一座大山脚下,想攀登上去,好站在山顶大喊,以发泄胸中愤懑。
可他实在是太疲惫了,就倒在树丛中睡着了。还没睡沉时,他迷迷糊糊见到一些黑色的小蚂蚁不停绕着他跑,还以为是要下雨了,蚂蚁们在往窝里搬运食物呢……
再后来,他就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睁开眼时他已不在野外,而是躺在鲁班大师的作坊里,还被换上了一副坚强的钢躯……
“铁傻哥哥,你在想啥呢?你小心踩到兔子窝!”
正闷头苦思,冷不丁被鲁班七号打断,盾山给他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