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 万里无云,天光大亮,即使是夕阳黄昏下,这座城市也焕发着无限生机。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数以千万的民生之力糅杂在一起,直冲上天空,将上京城的天际染得绚烂。 当然这些是平凡人所看不到的光景。 皇宫之内,除了最强大最精锐的御林军镇守四方外,还有一个个血气充盈,强大无比的大内高手。 他们无一例外,全都是强骨境的不败存在,随便走出来一个放到军中,那都是大将军一职。 气息交织在一起,深渊入海,如威如狱,镇压四方大地,笼罩八方天空,如一柄倒悬之剑,随时捅下来,将心怀叵测之徒钉死。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武侯的府邸镇压在京城的四个角落,三公执教的太学学宫毗邻皇宫。 四方气运前所未有的汇聚在这里,真是将上京城保护的和个铁桶似的,水都泼不进来! 一列列强大的甲士在街上巡逻,一丝不苟。 一队队富豪的马车来回穿梭,这些都是名满天下的大商汇所有,运通四地八方。 上京城城西,有一条巨大的河流,直通进城门城内。 这便是开朝先皇最有名的功绩之一——运河。 运河横穿整个王朝,其中以天水州的苍云郡为起点,以王朝极北的无尽大海为终点,贯穿始末。 运河的确立,大大提高了商品货物流通的速度,全天下的经济脉络都活了起来。 人工成本、运输成本下降,全国的粮食价格也降低下来。 从此大汉的百姓都能吃得上饭了,救活了何止亿万人! 上京城成为了重中之重,所有好看的好玩的这里都能买的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第一时间从域外运进来。 而且,运河的开凿,也凭空生出了许多风景名胜,沿岸的几间酒家,那都是全国最豪华的。 此外,其他地区的百姓,也能通过运河上京,享受到来自京城的精美货物,消息流通也更加快速。 不得不说,运河当真是一条舒筋活络地良药,一举将大汉的生命力往后延续了至少千年。 而现如今,这条运河的管理者,便是刘晗的父亲—— 永安王。 永安王府就坐落在运河之滨,府衙大气,雕栏玉砌,画红描金。 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这水是真正的活水,从运河上引来,再从地下流回去,生机无限。 永安王在位期间,不能说百分百的清正廉洁,却也不曾有过大错。 附近百姓还算敬重,更时常有大富商上门送匾,歌功颂德。 而平时,一向门庭若市的永安王府,今天却变得异常冷清。 或者说。 从昨天开始,一封来自边关的加急文书过来,永安王和其夫人就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府中也就变得门可罗雀起来,就连那些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奴都觉得奇怪,却不敢大声议论王爷的是非。 一间别致的房间内,墙壁白净,大理石地板,还能倒映出人影来,显示出下人打扫的很用心。 一位年过半百,鬓角生霜的老者,一袭深蓝大袍,双眼无神地端坐在红木太师椅上,不停唉声叹气。 几分钟不见,赫然又苍老了几分,老眼浑浊,雀斑点滴,手也要握不住拐杖似的微微颤抖。 而在他身边,一位贵妇人伏在案头,轻声啜泣。 年纪同样不小的夫人保养的很好,头戴玉钗,指配凤环,头发盘起,姿容端庄,唯独这哭泣声,破坏了美感。 “唉——”永安王长叹一声,又老了十岁的样子。 “夫人,别哭了,晗儿已经不再,你我都应该冷静下来,活在当下才是。” 尽管他已经很悲伤,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道。 “老爷,你我的情况都知道,我两人二十岁喜结连理,三十岁才有了晗儿,如今晗儿一走,我可该怎么办,呜呜。” 老夫人哭的更伤心了。 永安王刘德也没办法,他的情况他自己知道。 三十岁才有的刘晗,一直把他当成掌上明珠,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东西给他,甚至不惜犯上罪名,也要让刘晗开心。 “我刘德一生,也算是风光过,低谷过,本以为是应该安享天伦之年,却遭来了这样的横祸,这都是报应啊,报应。” 说到报应,他惨然一笑。 “前半生作孽太多,坏事做尽,后半生就是求神拜佛也无用啊,这都是报应,报应……” “老爷,难道您真的就这么算了?” 老夫人抬起头,目中含泪,但脸色铁青,十指攥拳,愤恨无比。 “夫人,够了吧,够了吧,晗儿有这个结局,也是我们惯得太多,唉……” 永安王长叹一声,从太师椅上站起,长吁短叹出了门去,只留下老夫人一人。 刘德一走,妇人也终于是露出狠辣的神色。 冷静下来,长又精美的指甲敲打着桌面,心中一遍遍想着穿回来的情报。 信上说,刘晗死之前是与一个叫做“纪峰”的人起了冲突,所以才遭了不测。 “纪峰……” 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赫然满是戾气,重重一喘气,气息如刀锋,如矢箭。 二十米开外的一朵盛开美艳的鲜花,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切口处光滑无比,像切豆腐一样。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 天色已晚,白水城中已经是夕阳西下。 世间万物都被染上了血红之色,太阳已经到了最低点,只要再过一小会儿,夜幕就会彻底笼罩天空。 纪峰带着符皇跟着蚁皇,来到那处被她描绘的极其夸张的地方,也就是城南的那处至今依旧不曾被占领的地盘。 一路上,这里整条街都是杨家的产业,店铺老板们见了纪峰像见了鬼神一样。 从最先的不屑,到现在的避之如瘟神,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