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逐渐飘远的时候,一件温热的外套突然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温和的嗓音也随之落下来。
“出来怎么不多穿一点衣服,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姜珍笑了笑,“哪有那么脆弱?”
沈泱朝病床里面看了一眼,“担心阿姨啊?”
“嗯,一觉醒来有点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只有真真切切的看到她之后才有一点真实感。”
沈泱抬手帮她将外套盖严实,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那现在看到了,就不要担心了,回去吧,走廊太冷了。”
姜珍点点头。
早晨,沈泱出去打水的时候,姜珍接到了严禄的电话。
“喂?”
几分钟后,通话结束,而沈泱也刚好打完水回来,他给她倒了一杯,“喝点水。”
姜珍接过他递来的水杯,而后将放置在一旁,她看着他,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沈泱抬头看她,“回哪里?”
“潍城,你的戏还没有拍完不是吗?”
沈泱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个你不用担心······”
“今天就回去吧。”
要不是严禄给他打了电话,她还不知道那边的导演就只批了他一天的假,也就是说他今天就得回潍城,但是严禄刚打电话告诉他,沈泱没有回潍城的打算,她知道,一定是她昨天晚上吓到他了。
“嗯?”
“你那边的拍摄那么紧张,不要因为我分心,我已经没事了。”
“姜珍,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姜珍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眸,“而且我这里有苏婶,有小陈,有靓靓姐,她们都在,所以你不要再担心我,你好好的回去拍戏。”
沈泱同样看着她的眼睛,他没有说话。
姜珍突然朝他伸出手,她抱住他的脖颈,轻声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我都记着呢,我不会忘的。”
沈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昨天确实被吓的不轻,以至于她昨夜里悄无声息的去了姜白茜的病房,他醒来没有看到她后背当即就冒了冷汗。
最终在姜珍的劝说下,沈泱还是答应她回了潍城。
早上去片场的时候,姜珍去看了姜白茜一眼,她依旧没有进去,她站在门口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坐在病床上,她正侧着头看着窗外,穿着病号服的身子极为单薄。
陈蓓蓓站在她的身后,轻声的提醒道:“珍姐,我们该走了。”
姜珍缓缓地收回视线,淡淡的“嗯”了一声。
到了片场,正式开工的时候,陈蓓蓓原以为姜珍的状态不会很好,但是姜珍的状态却一反常态,不仅注意力高度集中,而且拍摄的非常的顺利,只是没拍戏的时候,她异常的沉默,远甚之前,就像是一座冰雕,冷的让人无法接近。
这中间的曲折她一清二楚,所以她如今这样的状态让她不由的有点担心,就在她担心的时候,张靓靓的电话打了过来。
“小陈,她怎么样了?”
陈蓓蓓握紧手机,“我说不上来,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到底怎么说?”
陈蓓蓓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靓靓,说完之后她听到那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她急忙喊道:“靓靓姐,你没事吧?”
过了两秒,那头传来张靓靓的声音,“我没事,那现在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拍戏的时候状态挺好的,但是不拍的时候···”
“怎么样?”
“异常的沉默,沉默到让我有点担心。”
“小陈,你这两天辛苦一点,要好好的陪在她的身旁,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立刻回去,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靓靓姐。”
挂了电话之后,张靓靓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温和,目光澄澈,是当时红极一时的最具影响力的年轻美术家绛桢,在国际上获过无数大奖,她的丈夫与她一样,两人皆是著名的美术家,但是就在十一年前,夫妻俩就像约好了一样,双双消失在美术圈,至此的很多年,他们一家三口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