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一转眼,便是半年过去了。 时值九月,大汉南疆的群山也迎来了秋天。 驻守在崇山峻岭的帝国部队,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平静与幸福,虽然这些年蛮子们在徐天宝大将军的打压下,已经好些年没有大的战事,但驻守边疆本就是苦差事,看着满眼簌簌落叶萧瑟画面,哪里有欣赏秋景的念头。 镇南大将军徐天宝是个身材魁梧的独眼老头,他治军森严,但却爱兵如子;近几年在他的讨伐下,以往蛮横无理、嚣张跋扈的蛮人,也开始被迫南迁了。 一名行色匆匆的士卒拿着一封信,跑进徐天宝所在的中军营帐。 徐天宝是个大老粗,他看着行色匆匆的年轻士卒,骂道:“你进门前不知道说句话么?急急忙忙的赶着投胎啊!” 年轻士卒没有理会老帅刀子嘴、豆腐心的一番话,而是傻呵呵的笑了笑,说道:“北边来信了。” 徐天宝皱眉问道:“北边?可是帝央城的来信?” 年轻士卒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徐天宝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年轻士卒,说道:“那是那哪来的?” 年轻士卒看了眼老帅,说道:“我估计是你那宝贝外孙寄过来的。” “那还不赶紧,给我拿来瞅瞅!” 年轻士卒将信递给徐天宝。 徐天宝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信,可是拆开以后,却又难住他了。 老帅不识字这件事,整个镇南军都知道;年轻士卒看见这一幕,偷偷的笑了笑。 徐天宝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信,不识字的他,也看不出个究竟。 年轻士卒三缄其口,打死也不问徐天宝是否需要帮忙。 徐天宝看着还没有出去的年轻士卒,一本正经的将信递给年轻士卒,“阿喜啊!你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怎么当我的亲卫军啊!” 阿喜一本正经的说道:“老帅你不开口,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要是知道老帅你想什么的话,我现在就不是当亲卫军了。” 徐天宝听了这话,踹了阿喜一脚,骂道:“别给我嘴贫,快给我读读这封信。” 阿喜揉了揉屁股,不高兴接过信,说道:“你踹坏了我,看谁给你读信去!” 徐天宝又登了阿喜一眼,阿喜才不情愿的给徐天宝读到—— 外公大人膝下,自二年前外公离京,去往南疆镇守,现以二年未见,近来甚是挂念。 孙儿自二月出发,半月便至谪仙城,一路春暖花开,冰消雪融;南疆天气近来如何,若是天寒切记保暖、加衣。 昆仑万仞一路甚是艰难,但也不负希望,得已拜入九天剑宗,归于萧逸尘门下;南疆天气潮湿,不知的外公风寒可有再犯?身体可否安好? 师傅与诸位师兄对我甚好,塞北天气晴朗,外公远处勿要担忧。 南疆动乱,蛮族蛮横,动兵之事,当应三思;南疆居民处水深火热之地,应多予帮助,严禁手下士卒扰民。 兴兵动武在所难免,蛮族之地亦有平民,两朝百姓皆是无辜,出兵之时,万勿祸及平民。 现一切安好,不必挂念,余容另禀。 徐天宝听了整封信,问道:“三月初?这信到我手上多过去六个月了,大汉的邮寄还是如此之慢啊!还有,这读书人说话怎么都磨磨唧唧的,他信中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啊?” 阿喜收好信,递给徐天宝说道:“你外孙叫你保重身体,不要挂念他,他过的很好;还有就是,打战的时候不要祸及蛮族的那些平民百姓;再就是,他成了萧逸尘的徒弟。” 徐天宝忽然眼睛一亮,问道:“萧逸尘!可是九天剑宗的那个萧逸尘?” 阿喜点了点头,“是的。” 徐天宝脸上露出笑容,“收了我外孙,还算那萧逸尘有点眼光。” 阿喜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 徐天宝是武道强者的体修,现如今也有五百岁了,他中年丧妻,之后便没有再取;那亡妻之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便撒手人寰了。 前些年,他唯一的儿女又去世了。 所以,在这个世间,他只剩下李长安这一个亲人了。 老人是穷苦出生,少年时因为吃不上饭,所以去把脑袋别在腰上,选择了参军;之后遇到为好心的将军,得以走上了体修的路。 老人这一生爱兵如子,每一个兵都当亲儿子对待,所以在军中威望盛高。 女儿去世后,老人便带着外孙回到帝央城,之后和帝尊的一番谈话,老人辞去了镇南将军的官职,这件事,差点引发镇南军的哗变。 最终那位帝尊,答应追封李云飞“安国神将”,谥号“忠武”,并加封李云飞的幼子李长安为“逍遥王”,并继承了天策将位。 老人收好信,想起那天真无邪的苦命孩子,喃喃自语的感叹道:“哎,可怜我家小长安,还未出生便没了爹,半月就没了娘,只留下我这么一个粗老头。” —————— 这半年,李长安偶尔收到过曲承恩发来的飞符。 曲蓝陵主要是讲些琐碎小事,说自己在极阳宗过的还不错,师傅和师兄都蛮喜照顾她的,只不过她有一个烦恼,就是极阳宗没有女弟子,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她感觉不习惯。 这半年时间里的火阳离天、葵水荡日和乙木逢春三招,早已经烂熟于心;但始终无法和融合,达到萧逸尘说的生生不息、相辅相成的境界。 流云阁的莲花池。 李长安如履平地般的站在了一片荷叶之上。 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柄名为“盘虚”的剑,这柄剑是李长安储物袋里,品质最差的一柄飞剑,也是现在唯一能驾驭的低阶飞剑。 李长安右手提剑,凝聚灵力,向前一挥,剑尖荡出一道青色的涟漪。 “呼呼——” 剑式如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