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征脸上缠着纱布,手脚打着石膏,绑得跟个木乃伊似的,眨动一双茫然的眼看着眼前照片。 “这就是我?” 姚望一甩红发,将照片丢到他身前被子上,裹在皮裤里的长腿下地,皮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一声咚。 “没错。只不过,纪大少你如今可是丧家之犬,有家归不得。纪家如今还是老爷子当家,你亲爹早死亲妈自杀,这些可都是你那个好二叔干的。” 他无趣地搓着下巴,抽出支笔在他腿上洁白石膏上信手涂鸦。 “不过嘛,你也不用太担心。纪老爷子熬不了几天了,纪二想继承家业,光搬走你这块绊脚石可不够,还有个纪二少爷纪青云。” “那小子的傻病一夜之间不药而愈,傻子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姚望画了一串乌龟,满意地左右欣赏自己的杰作。 “卧薪尝胆十几年,这位纪二少所图不小啊,纪常未必是侄子的对手。咱们就当个老渔翁,等着看鹬蚌相争。” 程远征垂眼看着腿上碍眼的一溜黑色乌龟,瓮声瓮气地问。 “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拼个两败俱伤,我再回去收拾残局,接手纪家,这也不是不行。” “只不过,我要个破败的纪家有什么用?有纪家,才有我纪大少。要是玩脱了,鹬蚌把纪家败光,或者提前一步收拢,又或者暗中联手,瓜分了纪家,那可不妙。” 姚望放声大笑。 “不愧是纪大少,即便忘却前尘,骨子里的权欲依旧熏天。” 程远征略一皱眉,抿紧嘴没说话。 姚望有趣地打量他。 “那纪大少有什么好主意?” 程远征平静回望。 “我知道你们救我,肯定有目的,不管是我,或者是我背后的纪家,这就是我的筹码。” “既然有的谈,那就别绕弯子。帮我把纪家拿到手,我要回去,纪家是我的。” 姚望再次大笑,右手里的笔杆轻轻敲打左手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纪大少还是先好好养伤。想跟我们谈,现在的你,可还不够格。” 姚望一挥手,旁边一名白大褂过来,给程远征注射了一管颜色诡异的药水。 程远征眼神一凝,收束如针扎向满脸戏谑看戏表情的红发青年。 “这是什么!” 姚望笑得邪气。 “好东西,能帮助你忘却痛苦,如登极乐的宝贝。” 读品!程远征瞳孔收缩,迅速逼迫自己放松下来。 “你们在制药?” 姚望看着他单纯困惑又带着些浅显警惕的目光,像是看到什么可乐的事儿,笑得前仰后合。 “纪大少还是这么敏锐。没错,我们在制神仙药,价值千金!你马上就能体验其中的滋味了,玉仙玉死哟。” 姚望冲他俏皮地眨下左眼。 “好好享受吧。” 程远征不为所动,一副深思熟虑的冷静模样。 “所以你们看重的,是纪家的门路,看中了华夏这个广阔的市场,想叫我替你们卖这个神仙药敛财?” 姚望挑眉承认。 “没错。大家合作,一起发财。数不尽的财富在手,区区一个纪家算什么?” “这世界上,就没有用钱买不到的东西,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