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纪风云病房,又被赶出来了?还撞见了纪常?” 贺俊峰沉吟,示意潘楠继续盯梢。“既然那女人调来军报,叫如意注意一下,说不定也是一条线索。” 潘楠领命而去。 敲门声响,他喊了声进。 “首长,有什么指示?” 精神矍铄的主任医师推门而入,下意识扫一眼床上昏睡的病号,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温和笑着请示。 “再给她打一针安定。把纱布全部给我拆了。” 贺俊峰把门关上,沉声吩咐。 陈主任挑眉,显然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俊峰,有什么问题?” “老陈,你别问,拆吧。” 陈景柏是军医院的一把刀,早够退休年龄,却因为医术出众医德过关,被返聘回来,还当他的外科主任。 贺俊峰跟他是老相识了,这些年没少打交道。 陈景柏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也信得过贺俊峰的人品,既然大首长发话了,他照做就是。 一针安眠药下去,确保病人怎么折腾都不会有反应,陈景柏开始拆纱布。 “情况看起来不错,没有感染。俊峰我跟你说过,这么严重的伤,想不留疤,必须要进行专业的整形手术。” “这一块上国内技术暂时有所短缺。我听说你已经联系米国的布朗博士,到时候能不能帮我说说话,叫我在旁边取取经,给打个下手?” 学无止境,陈景柏不失时机地提出要求。 “到时候再说吧。” 贺俊峰敷衍着,目光不离病床上逐渐暴露的凄惨的脸。 这么严重的擦伤,血肉模糊的,确实不太容易认出本来的模样。 这么年轻的女人,为了接近他,连毁容都做得出,背后布局之人所谋甚大! 贺俊峰神色严峻,审视着冒充他女儿的这人。 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他看着这张同样消瘦的脸庞,却完全找不到熟悉的感觉。 “裹上吧。” 贺俊峰盯着看了足有五分钟,突兀地又给出命令。 陈景柏投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快手快脚地干脆重新换了回药。 “什么都别说。” 贺俊峰相信陈景柏的操守,还是多叮嘱了一句。 “我懂。” 陈景柏在军医院干了一辈子,早习惯保密原则。 “还需要我做什么?” “辛苦了,一切照常。” 贺俊峰谢过老朋友,送他到病房门口,电话铃又响起。 “喂。” “爸爸,是我。我出了点麻烦,你那边方便说话吗?” 苏海棠压低声音,警惕地询问。 贺俊峰心猛地一跳,深吸口气平静下来。 “我把你骂哭是因为什么?” 苏海棠一怔,神经紧绷。 怎么像是在对暗号? 难道,家里也出问题了? “误会,水煮鱼。” 苏海棠心里犯起嘀咕,也没敢说得太清楚,省得泄密。总得留点干货下回用。 贺俊峰放下心,紧张询问。 “你在哪?安全吗?” 苏海棠瞥一眼自己洁白无瑕的手,苦笑回答。 “我没事儿,但处境不怎么妙,有人在追我。我偷溜进人家工厂办公室打的电话,小汤山毛纺厂。” 苏海棠三言两句把被绑架经过说了一遍。 “爸,我怀疑背后是纪家在搞鬼,一切布置得太过巧合,反而不正常。” 贺俊峰认真听着,瞄一眼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冒牌货,很快有了决定。 “我马上叫程远征带着小狐狸去接应你,你再坚持一下,千万注意安全。” “这样,你们暂时先不要回来,具体情况叫他告诉你。好了,你快换个地方躲,别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