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墨没说话,径自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宋离墨自然心里清楚该怎么做。
曲亿玲太温柔了。
宋离墨想,她的那个钻石耳环是她故意掉的,并不是所谓的服务生偷的,她在她身边呆了这么几年,酒店有人遭遇枪杀这件事,她知道曲亿玲一定会做两手准备,不可能只问一个人,那么肯定会得到两个不同的答案。
她演一演戏,或在人前,或在人后,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戏,有或者是没有,就算曲亿玲混迹在玲珑影视高层这么几年,也没有宋离墨这么多年呆在地底下的人通透人心。
她故意让曲亿玲怀疑她,只要随便一引导,这颗怀疑的种子就自然会落地生根,越来越茂盛,直至崩溃为止。
她真的不能再呆在她的身边了,走也好,离开也要,再也不见也好,如果要完全脱离干净,只能是曲亿玲离开她,而不是她离开曲亿玲。
只要这颗怀疑的种子能够生根发芽,那么离曲亿玲主动离开她,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是偏偏曲亿玲太过温柔了。
温柔且寡断,如果是让她主动离开曲亿玲,那么是永远断不干净的。
当年潜伏在她身边的任务早已经完成,她早就应该退出这场戏,可是她偏偏越陷越深,到了这必须割舍的地步。
你看,就算曲亿玲再怎么怀疑她,都从来没有问过她哪怕一句真相。
她那么温柔,她又哪里舍得?
而这怀疑的种子一旦落地,那么想要绝灭,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离开之时时间问题,而这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
曲亿玲来的风尘仆仆,一副刚下飞机的样子。
算一下日子,离她们上次见面,又有三四个月了。
曲亿玲还是老样子,笑盈盈地看着她走过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宋离墨不明所以,曲亿玲把她拽到了化妆间里,按在了椅子上。
化妆镜面前,曲亿玲动手沾了点卸妆水,给她卸起妆来:“你的脸啊,看起来真的好好笑。”
化这个妆化了将近两个小时,再怎么漂亮的一张脸也被化的鼻青脸肿妈都认不出来,曲亿玲用卸妆棉给她小心翼翼地把脸上的青紫妆容擦掉了,擦到一半突然想起来,问道:“你等会还有戏要拍吗?”她都还不知道有没有戏就帮人家卸起妆来了。
宋离墨道:“……没有。”其实是有的。
曲亿玲又笑了笑:“那就好,那我帮你全部弄干净了。”
脸上的妆品被一点点的卸掉,宋离墨闭着眼睛,曲亿玲靠近了帮她卸眼妆,冷不丁地就凑过去亲了她一下。
宋离墨睫毛一颤,没有睁开眼睛。
曲亿玲又沾了点卸妆水,一边卸妆,一边又偷亲了她一下。
宋离墨无奈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无辜的曲亿玲。
你看这个人,明明心里怀疑的要死,想问的发疯了,仍然一个字都不会问出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离墨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曲亿玲帮她卸完妆坐在一旁:“别提了,我被我爸拉出国考察去了。”曲亿玲眨眨眼睛:“你猜多久?”
宋离墨道:“有多久?”
曲亿玲捂住眼睛不堪回首:“整整三个月零八天,我爸带着我在欧洲逛了一大圈考察市场,说是要开拓国外市场怎么样的。”
“我都怀疑他在外面没人管乐不思蜀都不打算回来了。”
宋离墨伸手拉开她捂住眼睛的手,曲亿玲眨眨眼睛,看着她:“怎么了?”
宋离墨微微笑了一下:“没什么。”
她的笑容实在难得,就像是寒冬中的雪,清浅寡淡,却偏偏让人感觉到了温暖。
宋离墨抬起手腕的时候,遮掩着绷带的外套袖子便落了一点下来,漏出了一节洁白的绷带痕迹。
曲亿玲握住了她的左手,将袖子拨了一点上去:“你的手怎么回事?”
宋离墨脱了外套,整条裹着绷带的手臂露了出来,那天受伤的伤口实在是太深,又只是草草处理过了,连医院都没去,再加上她整天忙着拍戏,自然好的慢些,不过离受伤也有四个月了,也好的差不多了。
宋离墨道:“前几天擦伤了,伤口大,流了点血,就包扎了一下。”
曲亿玲还能看到绷带上透着一点点殷红,卷起了袖子来:“你们医药箱在哪里?你手都流血了,我帮你上点药重新包扎一下。”
宋离墨依言拿来了医药箱,乖乖地将手臂上的绷带拆了下来,果然又出血了,她天天拍戏,也没怎么注意过自己的伤,伤好了又崩开好了再崩开,这么久了她也没怎么管过。
曲亿玲打开医药箱拿出了药膏和绷带,宋离墨任由着曲亿玲垂下眼睫仔仔细细地给她上了一遍药,再拿干净的绷带一圈圈地绕在她的手臂上。
曲亿玲没由得笑了一下:“我突然想起几年前的一个晚上,好像我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