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传耕种,入鱼凫氏的第一年,姬考几乎连一个固定居所都没有,在鱼凫氏众多部族之中,东奔西走。
这可不像是在柏灌氏之时,就那些试验田地,他每日都可以走完好几趟。
各部族距离有远有近,山形水势,也各不相同,遇到的耕种问题,自然也不完全一样。
这一年的时间,姬考的全部精力,几乎都放在指导耕种上面,就连修行炼气,都放在了次要地位。
在柏灌氏尝试耕种的时候,他还能白日耕种,晚间导引,引气养气,最终仍是将养气大成,以致成功洞真。
然而在鱼凫氏之中,地方太大,他是日夜奔走,都找不到一个空闲无人的机会,试演炼气神通。
奔波之中,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用自己那四道先天气机,淬炼那道后天剑气。
这道剑气在气海胸腹甚至周身之内养炼,锋芒隐而不发,尽是在体内肆虐,如同万剑在体内切割一般,可以说姬考每时每刻,都在体会这无边痛苦。
不过他从彭祖传此剑开始,便知道这一剑要祭养起来,不会轻松。
这种痛苦,虽然比刚刚养气之时,更为剜心刺骨,但是对姬考而言,由浅而深的痛觉,他已经习惯了。
尤其现在面目漆黑,就连痛到脸色发白,也丝毫不显于外。
由春入秋,又是半年过去,这一年风水不错,没有水患,没有旱灾,一年耕种,安然而到秋收时节。
到了秋收时候,便没有姬考什么事情了,后面的事情都已交待清楚,收割完毕,又是一年轮回。
看到鱼凫氏之民,正满面笑容,在田地之间收割,其中的喜意,又与开垦荒地之时的喜意不同。
之前是对未来的憧憬,此时则是对收获的满足。
姬考站在高山之上,见到这一幕,也不由露出了笑意,一年辛劳,终有所成,该放手让他们自己来了。
看了一阵,他便摆袖而去,去到鱼凫氏城廓宗庙所在。
一年时间,在刘全的指点之下,鱼凫氏的第一座城廓也已经建成,城廓之北,乃是宗庙巫庙神庙等所在之地。
在这个地方,祭祀鱼凫氏历代祖辈的宗庙,有如殷商一般,供奉上帝诸神的巫庙,也有另外三座不入巫庙的神庙。
三座神庙,分别供奉的,是青衣神、麻衣神以及星主。
当初建庙之时,刘全还特意问过,他这星主神位,要不要奉入巫庙之中,却被姬考所拒绝。
开什么玩笑,星主就是他自己,现在就去与那些神灵同祀,不是自讨苦头吗?
谁知道那些神灵都是些什么性格的,要是一旦看不惯自己,前来搞事,自己可没有收场的实力。
杜宇听说自己相父尊奉的神灵,不愿意入巫庙之中,便命人将星主神庙,与青衣神、麻衣神的神庙建在一起。
甚至,星主神庙还在青衣神与麻衣神神庙中间。
这倒不是因为鱼凫氏认为星主有多强大,纯粹是麻鱼真人清楚,自己师尊绝不愿意自家神庙,与青衣神蚕丛氏的神庙相邻。
作为很早以前,便跟随麻姑的炼气士,他可是明白麻姑与青衣神蚕丛氏那错综复杂的关系的。
姬考来到星主神殿,发现建得颇为气派,比他料想之中要好一些。
不过,殿内之中,却极为空旷,便连一座神像都没有,只有正位之后,壁上的星辰图案,隐约昭示着神庙所敬奉的存在。
暂不立像,这也是姬考的要求,这尊神像,应该由他自己立起来。
似乎听到消息,姬考从外面回来了,杜宇与刘全两人,便都赶了过来。
“见过相父。”
“见过大人。”
他们行礼之后,姬考微微点头,忽然疑惑道:“鳖兄何在?”
每次过来之时,巨鳖也都会和他们一起前来,这次没来,倒是奇怪。
“执灵君见如今江水大涨,心中起意,出去游玩了。”
听到刘全所说的话,姬考顿时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巨鳖到处帮忙,也算是辛苦了。他虽为鳖类,但却生性好动,想来也是憋坏了。
“相父,如今到了秋收之时,我鱼凫氏明年,该再不愁食物之忧,不知诸夏之制,何时开始传之各部族?”
姬考心念一动,然后说道:“商人以十一月一日为元日,既然诸夏一家,那便在元日之时,让各部族首领与战士,都来宗庙祭祀祖先上帝。”
“到那个时候,耕种也完了,他们也没有其他大事,便开始传制定仪。”
“遵相父之命。”
而后,姬考又回答了杜宇一些疑难问题,便命他与刘全退去,言自己要闭关一段时间。
杜宇不敢惊扰,便连忙准备退去,但是刘全却面色迟疑,不太想动,显然是还有他事。
“刘全,有什么要事吗?”
刘全很是为难的看了杜宇一年,欲说还休。
姬考皱眉说道:“杜宇为鱼凫氏之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