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精瘦的中年人,身材不高,目光如炬,唇边一圈短须,像是针尖一样,锋芒毕露。更为其他的是,他看起来年岁不大,却白头如雪。
朱北穿着也很古怪,全身不着丝麻,而是以各种兽皮覆盖全身,赤足而无履。
站在台上,他就像是一个从山林之中奔来,还没有开化的野人一样。
然而,没有谁敢嘲笑这个“野人”,他不是“野人”,而是凶人。他的凶名,既有巫祝蛮夷的血,同样不乏万方台炼气士的血。
没有谁知道朱北是谁带进万方台之中的,他们只知道,早年的时候,万方台通神以下炼气士,就没有谁没和朱北交过手。
朱北动手,可从来不知道留情是什么的,因为不是敌人,他只会留人一命。
就连几位前些年在万方台得以通神的真人,也都与朱北动过手
他手持一根赤红色的齐眉长棍,在地上重敲了两下:“来吧,姜兰,让我看看你这半个月长进如何?”
其形瘦小,其声叱烈,动作暴猛,给人一种全身充满力量的感觉。
“呵。”姜兰轻笑一声,对着旁边的姬考说道:“这就是那凶人了,等姐姐一会,和他打一架我们再回去。”
姬考看着台上的朱北,颇为好奇,不管是他那奇怪的装束,还是凶悍的外表。
朱北见到姬考在看他,顿时眼睛瞪了过去,眸光似电,凶意逼人。
姬考见他这凶狠的目光,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饶有笑意看着。跟当初在周原巫庙出来之后,见到的那恐怖无边天地异象一比,这目光,什么都不是。
朱北见姬考毫不畏惧与自己对视,还笑意不减,顿时心异。
要知道此间炼气修士数百,可是没几人敢与他对视的。这个小家伙,倒是很有意思,难怪素来眼高于顶的姜兰,与他看起来极为亲近。
“朱北,开打吧,打完早点回去。”
姜兰飞身上台,一道剑气便凌空斩向朱北。
朱北棍影一扫,赤红光芒随即将这道剑气吞没,像是从未存在一样。
“不玩虚的了,直接给我看看,你这半个月不出,说是要炼一剑,如今给我瞧瞧你这一剑。正好,我这也有一棍候着呢。”
朱北与姜兰数度交手,双方的手段,都已经相互见识过了,怎么应对,也心中有数。
对他而言,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见识姜兰上次败于他手上之时,说要炼的一剑。
姜兰轻哼一声,没有说话,虚立在高台半空之处,胸腹之间,气机震荡,而后有剑气呼啸之声,隐隐从她胸腹五气之中传出。
在她身后,忽然有一阵狂风袭来,朝着朱北迎面而去。
别说朱北了,这殿室之中所有人,都被这这突如其来的大风所侵袭。
大风苍莽,风力极大,宛如刀锋剑芒,割人身体。
当然,对于炼气士来说,这大风并不算什么,更不用说是朱北了。他手持赤棍,死死注视着前方,忽然有剑鸣之声从中响起。
姜兰手中,顿时多了一柄清泓如泉一般的剑器,朝着朱北遥遥斩下。
她这一动,大风顿止,在朱北周围,气机相结,化成了一道浩大无比的剑气,随着姜兰的动作,斩向朱北。
朱北神色凝重,却并没有躲避,他大吼一声,狂暴凶厉,然后整个身子一变。
浑身筋骨暴长,由一个瘦弱中年,变成了一个狂暴大汉,足有两人之高,手中的赤铜棍也随之便长了一倍。
朱北抡起长棍,便朝着大风所化浩大剑气猛砸过去,手中还大喝了一声。
嘭!
朱北一棍,直接将剑气砸散了。
马上,剑气又聚合在一起,更为浩大。
嘭!
朱北又一次将剑气杂散,剑气再一次聚合,更为凌厉。
嘭!
第三次砸散聚合,剑气更为精纯。
姜兰心道差不多了,再往后已是她剑气与气机演化的极致,手中剑器顺势斩落。
虚空之中,那道更为浩大、凌厉、精纯的剑气,似乎与她手中的剑器一起,朝着朱北肩头落下。
朱北挺直身子,奋起全身气机,化成一道红光,与剑气相交。
嘭!
这是第四声响起,却不是剑气打散,而是朱北被一剑劈飞,重重打在高台下面的地上。
地上的朱北浑身鲜血淋漓,但是眼神却光亮无比,看着姜兰,感叹道:“好剑气,这十五天没有白等。”
而后,他挣扎着爬起身子,随便扭了几下,似乎是把错位的筋骨扭正,嘴角抽了抽,然后将赤铜棍抗在肩头,头也不回,朝着殿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大叫:“好剑气,真舒服。”
丝毫没有在意,在他身后,鲜血流了一地。
众人看着朱北离去,再看着姜兰,不由一阵骇然。
这两位万方台之中,为数不多的洞真炼气士,已经六度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