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安平公主周岁生辰,皇后于御花园设宴,宴请众多闺中小姐,以及未婚的公子哥们。
单丹和珠儿到达的时候,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她抬头看着高座,发现只设了七个位置。
她算了算,皇上皇后,加四妃,那另一个位置,不言而喻了。
她深吸一口气。
那天在出云寺和苏倾城谈过之后,她第二天就回了府。
这几天待在府中,她也格外老实。当然,这是没有人惹她的情况下。
她坐在差不多末位了,庶女就要有庶女的样子。
“小姐,那个就是未来的姑爷吧!”
珠儿突然凑近单丹,兴奋地道。
单丹闻言,呼吸有一瞬间是乱的。
沈仲!
她低着头,没有抬头,她身体的血液,因为这个男人,突然沸腾了起来。
那些被压制的恨,突然就升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恨这个人,有多么多么的恨!
他曾经是她年少时候唯一的期盼,在单府的时候,她和娘亲,倍受折磨。
就想着,有朝一日,只要嫁了人,就好了。
在定亲之后,她也曾经偷偷出过府,只为了见这个未来夫婿一面。
那个时候,只觉得他玉树临风,才华横溢。
是一个良人。
然而,等后来,她才知道,这个人,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明明心里十分看不起她庶女的身份,却还是娶了她,并利用她,慢慢吞噬了整个单府。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个男人,内心深处,有多么多么的冷漠。
别人如果想要达到目的,或许还会对她很好,好让她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
可是,沈仲却从来不会。
她从新婚当晚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多么的看不起她。
他看着她的目光,虽然没有厌恶,没有传达任何看不起她的意思。
却又是那种,将她整个无视的眼神。
他不爱她,便让他爱的人,虐待她。
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漠,从来不是高傲,而是对她这个人的蔑视!
她端起酒杯,突然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不管周围人看她的目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她想,在这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眼中,她这个庶女,低贱得可以落到尘埃里面了。
“小姐……”
“珠儿,别提他,否则,以后都没糕点了。”
“……”
世界顿时清净了,那些小姐们低低的嘲讽声,被她直接忽略了。
她此生,只希望可以保护她在乎的人,至于其他人,和她无关。
“话说,沈二呀,那个女子,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呀?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出现在宴会上。”
孔湛向来对沈仲的事儿比较上心,如今看到单丹,自然又会八卦一番。
沈仲闻言,连头都没抬,“这不关你的事儿吧,难道你也想要未婚妻,要不我帮你和孔大人说说。”
“……”
孔湛瞬间什么话都不说了,他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魏远方:“他欺负我。”
魏远方根本就不理他,只回头看了沈仲一眼,皱了皱眉,什么都没有说。
他的目光飘向高台之上的空位。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这所谓的庆生宴,实际上就是相亲大会。
他想着出门时,父亲的叮嘱,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他已经二十五了,算起来,的确应该娶妻了。
可是,心有一人,哪怕不能得到,也容不得别人侵占这片属于她的地方。
魏远方有时候想,她和他,原本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她甚至不知道,他如此迷恋她。
“说起来,这俪嫔今天会不会来哟。”孔湛突然看着高台上,挑眉道。
魏远方耳朵动了动,随即低头,转着酒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什么意思?”
孔湛闻言,撇了撇嘴,“你不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吧。俪嫔不是从出云寺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碎芳斋’养胎嘛!听说‘碎芳斋’谁都不让进……”
说着,四处瞅了瞅,就凑到魏远方耳朵边说:“听说,就连皇上想进去,也被拦住了。俪嫔的人只推脱说,俪嫔得了风寒,害怕传染给皇上,所以才不让皇上进去。你听听这话,多么的……啧啧,最主要的是,皇上不仅不生气,还派人送了好多礼物到‘碎芳斋’。”
帝妃之间的事,原不该被人如此议论。
但是,苏倾城和邵鸣笙之间的事,却不然。
不仅是因为苏倾城那特殊的来历,也因为邵鸣笙对苏倾城的感情。
按照大魏民间之人所说,他们的帝王清心寡欲多年,如今就被苏倾城这只狐狸给捕了。
对于许多人来说,邵鸣笙和苏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