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今晚,要不要召苏小主侍寝?”王德全站起身,毕恭毕敬地问道。
他已然明白,皇上对苏小主,不是不上心,相反,恐怕不知不觉间,皇上已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在乎苏小主。
他想起了那一晚,皇上的失控。
那个歹徒,死的特别惨,那把刀没有要了他的命,他受尽了数种残酷的刑罚,才断了气。
然后一向仁德的皇上,还让人将那贼人的尸首丢出去喂了狗。竟是连进乱葬岗的资格都没有。
这一刻,他的脑袋无比清醒,那天晚上的细节渐渐涨了起来。
皇上当时小心翼翼地抱着苏小主,让平时只给他诊脉的太医连夜进宫,为她诊治。
看着她的眼神,无比柔和……
他越想心情越沉重,难道……皇上真的是将苏小主,当作那一人宠爱?!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知应该高兴还是担忧。
邵鸣笙抬起手:“不用了。给朕一段时日。”
王德全揩汗,提醒道:“可是,如今苏小主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今日的事,恐怕是有人陷害苏小主。”
这个“有人”指的谁,自然不必再多说。
邵鸣笙习惯性摩挲手上的戒指,眼神慢慢变得凌厉:“父皇很是英明,他给我选的所有女人,都是与江山社稷有益的,这些人,牵一发而动全身。”
宁平帝是一位十分伟大的皇帝,他在位之时,大魏可以称得上内忧外患。
外有附属国动荡,更有大秦和大凉两个国家虎视眈眈。内有世家揽权,皇权分散。
宁平帝的一生,几乎都是在奋斗,他将一个相对完好的国家,交到了他的手上。
后宫中的这些女人,对于他来说,就是平衡前朝的必要手段。
他闭上眼,任由湖上的风吹到面上,王德全抬头看去,只觉得面前这人肩上,承载了太多。
多的根本没有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
“今晚去‘景仁宫’。”邵鸣笙淡淡开口,他还是没有选择“碎芳斋”。
王德全皱了皱眉,回头给明时传达了邵鸣笙的话,这才劝道:“皇上,这段时间你常常忙于朝政,要不要回‘尚明殿’休息休息?”
这段时间,江源一带的水患已经没有大问题了。可是这贪污案牵扯到的官员,还是太多。
也是因为牵扯太广,所以邵鸣笙才会全权交给苏华年。毕竟他刚刚来大魏,所能依靠的,只有他。
至少比早已在大魏朝堂混了好多年的官员好一些。
想到这里,他摆了摆手,“回“尚明殿”,宣孟怀远、连正来见朕!”
王德全欲言又止,最后低头应是。
苏倾城睁开眼睛之时,已经是傍晚了,外面晚霞生辉,这偏居一隅的“碎芳斋”景色雅致,让她整个人忍不住心情舒缓了一阵。
离寞进屋,为她梳洗:“小主,以后还是让奴婢跟着小主吧,宫外的事,交给玲华最好。”
苏倾城明白她的话,上一次遇袭,已经让她很是重视了,毕竟宫中女人害人的方式,真的是防不胜防。
“小主。”小柱子进来打了一个揖,笑着道,“皇后娘娘派内务房挑了几个宫女太监来,让小主各挑两人,留着伺候。”
苏倾城一听,和离寞对视一眼,忍不住嗤笑道:“看来皇后娘娘对我还真是好。”
“可不是,要知道一般宝林宫中,伺候的只有两人,小主却不同。”
小柱子年龄还小,脸上两个酒窝看上去更是稚气不已,说着讨喜的话,倒是让苏倾城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柱子,你过来。”苏倾城笑着冲小柱子招手,脸上亦是带了笑的。
小柱子赶紧上前:“主子有何吩咐?”
苏倾城笑着,伸出手替他扶了扶帽子:“这帽子歪了。”
“哎呀,主子折煞奴才了。”小柱子猛地跪了下来,面上还真是惶恐之色。
这主子给奴才扶帽子,可真是前所未闻呀!
“好了,在我这里,可不要动不动就跪。”苏倾城笑着扶起他,一旁冷面的离寞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小柱子一激动,那帽子又歪了。
他今年不过十五六岁,脑袋更是有些小,这帽子足足比他脑袋大了一圈。
苏倾城摇头:“把帽子留下,晚上我给你改一改,这在我面前也就是了。如果在别的主子面前这样,看她们不打你。”
小柱子一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苏倾城打断了:“不要推脱了,我入宫这些日子,还多亏你和小宝子伺候,而且,要不是你发现小芷的不轨,恐怕今天被赐腰斩的就是我了。”
苏倾城这样一说,离寞心中也觉得后怕。
开始她们只是觉得,小芷有些心高气傲,倒也没有多想。
谁知那天小柱子起夜,就发现,小芷鬼鬼祟祟地在侧房供奉菩萨的房间里,埋些什么。
第二天就告诉了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