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湘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巷里里停了三辆马车,还都是那种两匹马拉着的顶上罩着青黛颜色布料的那种。
应该是外地的的生意人。
对面那家院子原也是空着的,没人出入,看来是被人买了去或赁了去。
明湘湘也就随意扫过瞟了一眼,然后推门回了屋。
身后两个奴人赶紧跟着一起进去。
院子不小,明湘湘占一间,剩下能住的屋子有几处,多了两个人也不妨事。
明湘湘并不是多会施恩说好话的人,一进屋,脱下大袄子,自在外间炕上躺坐下来。
出门一趟,在外头吹了风,莫说身子,她现在指尖儿都是冷的。
屋子里没有烧炭,茶壶里只有凉凉的剩茶。
明湘湘揉了揉眉心,脸色有些冷淡。
那两个人就跪在地上,明湘湘不说话,她们也不敢乱动。
跪了一会儿,坐在上手的少女才淡淡开口,道:“都多大了?叫什么?会做些什么?”
如果是稍微有些经验的人,买奴仆之前,这些基本的问题都会问到,但明湘湘没管那么多。
当时跪在那一处的起码有二三十人,每个都像难民一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脸上都是麻木。
她随意在女奴之间指的两个,没别的特点,就是身板骨架看着比其他人较大些。
那两个人先后回话:
“奴年二十二,没有姓名,还请主子赐明,一般活计都会。”
“奴十九,请主子赐名……”
“那便……”明湘湘想了想,“一个□□藤,一个叫地衣吧。你们自去拾掇干净再过来。”
随即又想到这两人可是什么都没有的,皱了皱眉头,从荷包里摸出几粒银珠子丢过去,“先去买两件衣服回来,你们身上实在太脏污了。剩下的,就做家用,中午做顿饭来看看。”
“是,主子。”两人实实在在磕个个头,才出去了。
明湘湘躺着迷迷瞪瞪,身上骨头冷的疼,恍惚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多久,那两人自己烧水洗了澡,没有听见吩咐也不然擅进主屋子。
这处院子,明湘湘住进来这些日子,厨房半步没踏进去,柴火压根没烧过。
春藤地衣将两人,年纪在这里不算小,她两人身世不尽相同,只是都命苦。
春藤从小就是一户商贩家的下等奴,被主家赐给家中马夫,那马天闲暇喜爱喝酒,一喝醉了便会打人,春藤好几次差点被打死,后来商贩的生意做亏本,就将他们这些下等奴提脚卖了出去,明湘湘已经是春藤被转卖的第四个主子了。
地衣不是家奴,却是穷苦人家出生,十三岁就出了门子,后来因生不出孩子就被夫家给卖了。
两人都是有眼色的人,不用吩咐,就把院子从里到外收拾打扫了一遍,才刚来这里,也有行动出带着小心翼翼。
方才明湘湘把毡帽面纱拆下来的时候,两人是抬头看了一眼的。
只叫她们吃惊得不行,竟没想到买了她们二人的主子生的如此姿容绝色,俨然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想着主子方才蔫蔫无精神的样子,两人就先试着做了到浅口清淡的菜,再炖了个热汤。
明湘湘也没眯多久就醒了,实在是这么睡不舒服,屋子有冷风灌进来。
她靠座起来,想起自己上午带了两个人回来。
便出口唤了一声。
外头正竖着耳朵的人,立马“哎!”地应了了声,轻推开门进来了。
地衣烧好了开水,这会儿就添了一茶壶过来。
明湘湘抬头,两人果然弄得干净了,头发梳的溜光的发髻盘了上去,看着干净。
这里没备茶叶,喝了自然是白开水。明湘湘不在意,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放着凉了些就喝了几口。
她话不多,也不会逮着人训话,吩咐这命令那。
无视旁边两人忐忑小心的神色,兀自出想心事,待回了神,才抬首,不甚在意地说了句:“午饭可是做好了?那就端上来吧。”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