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明其实也很有才华,绝不像看起来这样,只会装模作样,结党营私。
他的思路清晰,常常能一针见血的针砭时弊,也是素有才名。
只不过,此人有野心,所以花了不少心思,游走于许多大势力之中。
尤其是,他刻意接近洪京大都督府上的几位公子。
殷明淡淡的点点头,便和杨子铭一同进了贡院之中。
那戍卫的军士见殷明和杨子铭气度沉稳,不受自己气势影响,都颇有些惊讶。
检查了两人的生员身份,又搜过身,便有考场人员分别带两人去考场。
这些倒是都与童生试时候相似,不过检查更严格了十倍。
终于,到了开考的时辰。
这乡试,也是考两科。
乍看起来,似乎与童生试的考核相仿,但是真正的严苛的地方,在其阅卷上。
这乡试的阅卷,却是各省府或者京城的学政来批阅。
而且,总考官是朝廷特派的官员。
这次的京城乡试,尤其吓人,主考官居然是礼部文官之首的礼部侍郎。
很多童生都在悲叹,这位大人主考,怕是今年举人的数量能有往年的七八成就不错了。
殷明不慌不忙的做完了墨义,随之拿到了策问的题目。
看到策问的题目,殷明却不禁微微皱眉。
这次策问的题目是“定国以武,治国以文,天下安之”。
这题目居然跟童生试的题目,有八九分相似!
童生试的题目是“为政以武,陈力就列,居国下定之”。
这两题说白了,都是在说治国的方略,考的是考生对政治等方面的见解。
至于具体破题之处,却就看个人的理解和见识了。
这两题如此相似,固然没什么不符合规定的地方,但是却绝不合常理。
殷明忽然想起杨凤然的笑容,顿时有所明悟。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这题目的设立,只怕跟他脱不了关系。
他这是想将自己一军。
毕竟,一个人的才华是有限的。
面对一个题目,要写出两篇文章,却是不容易。
自己若是照搬先前的文章,那无论如何也得不了解元,甚至连中举都很难。
殷明摇了摇头。
只是,这却也未免太小觑自己了。
他直接提笔,写下破题之策——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知耻。”
这是讲究“政治”和“刑治”,是一种治国的方针和路线。
孔子曾批判这种治国方法,因为这种路线不如“德治”,只能算是勉强合格。
殷明这也是见人下药。
这位主考官是礼部侍郎,出身济上学宫,想必是注重礼法和制度。
殷明这一“政”、一“刑”,应该是正中他的下怀。
殷明不暇思索,一篇观点紧致,论据精明的文章,从他笔下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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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院的主考房在一座三层阁楼上,考官从这里可以俯视整个考场。
几位身穿官服,头戴乌纱帽的考官分别坐在两旁,都不多说话,低头等着判卷。
正中一人,正襟危坐,面色严肃,显然是一个规矩很大的人。
这就是这次乡试的主考官,礼部侍郎闫炳辉。
闫炳辉此时两条浓眉皱起,看着面前的一份卷子,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闫炳辉终于敲了敲桌子,问道:“这次乡试,题目是谁出的?”
在场的一位官员道:“是下官出的。”
闫炳辉又指了指桌上的卷子,问道:“那这童生试的题,又是谁出的?”
有官员道:“那是府县上的人,下官不知。”
闫炳辉一皱眉,似乎想要发作,旋即又把怒火强压下去。
闫炳辉道:“荒谬,这两次考试,居然题目一样。”
“便是文举不如武举受重视,也是为国家选拔人才,疏忽不得。”
他盯着那出题的官员道:“你给我实说,你是否受人指使,才如此出题。”
那官员当即打了个哆嗦,不由得想到,前些日子拜访自己的那位将军。
对方代表洪京大都督而来,而且要求只是出一个题目,还很合乡试的要求。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对他来说就像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搭上洪京大都督的线。
这官员当即就答应下来。
他万万想不到,原来这题是一道跟童生试极度相仿的题。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死不认账了。
若是不认,应该也没人敢查到大都督头上。
可他若是认了,虽然没人敢动洪京大都督,但他怕是将成为替罪羔羊,还要承受大都督的怒火。
想到这里,那官员站起身,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