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陈宫的营帐,袁术正欲央求人通报一声,就道我袁术回来了,忽见陈宫披麻戴孝,满脸悲伤,踉跄从帐内出,路过身旁竟没有看自己一眼。 这是为何? 虽说自己是乔装打扮了,但不会这么逼真吧,以致陈宫陈公台这样的聪明人当面不认识? “都让开,别挡道,没看见先生正伤心着吗?” 一个强力亲卫过来,将惊讶万分的袁术给推到了一旁去。 力气不大,但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举止,让袁术茫然不知所措,趔趄跌倒在地。 当自己还以为陈宫为会自己回来而高兴雀跃的时候,却是这么一个相见过程,他视自己为路人,没有任何半点迟疑就走过去了。 “你以为你是谁?” 一个声音幽幽的从后面传来,仿似在对着自己说叨。 袁术转脸过去,便见一人蹲在角落中,歪嘴斜脸看着自己,他的双眼之中尽是嘲讽。 “照照镜子,瞧瞧自己是谁,你以为你是吕将军、周将军?” “呵呵…,若非先生仁慈,就凭你刚才的行为,在这军中就能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先生的道是你能拦的吗…” “嘿嘿…” 我是谁? 袁术冷哼着,我他么的我不知道我是谁! 镜子? 如梦初醒,像是被提醒了一般,袁术急冲冲的来到这人身旁,伸手就摸上摸下的掏着,“有没有镜子,我照照看!” 像是有不好预感,袁术觉得自己过来的时候,被敲那一闷棍,事出并非偶然。 “去!去!” “别在我面前丢人现眼,再这么摸下去,其他人还当我有断袖之癖!” 一愣,停住了动作,袁术上下一打量此人,看此人的模样已过三十,靠近四十的年岁。 “你看我多大了?” 袁术急切问着,一切都不对了,现在不问个清楚,心里没着落。 挖挖鼻孔,掸掸之后就抹在衣襟上,这人斜脸嗤了一声道:“别在我面前装,我也曾经年少过,这打仗呢,不是靠脸…” 拍拍自个的头顶,这人讲道:“是靠运道!” “运道好,就算冲在最前面也不会战死,运道差,落到最后的那一人或许就没来由的被一箭射死了…” 袁术咬牙切齿,这人的话真多啊! “别看你年轻,呵呵…” “下一次战斗,我看死的就是你!” “别一脸我说胡话的样子,好似我在咒你死。” “你去各处营帐打听打听,自先主袁公起事以来,我就跟随在左右…” 先主? 袁术听着崩溃,惊叫起来大声问道:“袁术死了?!” 这一声问话颇为大声,引得旁边各个缟素的兵卒引颈相望过来,赶忙捂住了袁术的嘴巴,这人讪讪然对着各方将卒弯身赔罪道:“新来的,刚从前面逃回来,不知者不罪…” 瞧着袁术上下一打量,见着一身泥人相,全身乌漆墨黑的,长的倒还算清秀,看来就是跟随主公前往白马拒袁绍大军的新丁壮勇。 心底有怜悯,各个想着能够逃回来已经大不容易,现在又听说主公死了,哪能不惊讶失措的? 就算偶然失言,直唤主公名谓那也在情理之中。 唉! 主公死了。 今后该怎么办? 心底没着落,非常的哀伤,各个摇头之后,默默无言,把头转回来,继续手头的事情,全军素缟,说起来是一件挺庄重的事情,但做起来很麻烦。 假如主公还好好活着,就省了这许多不必要的事情。 将袁术拉进角落,这人喝斥骂道:“找死啊?!” “主公的名谓…,先主的名谓可是你能直接喊出来的?” 袁术心中震撼,不能自已,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这全军素缟是为了谁。 这事是怎么发生的? 明明自己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到了别人嘴巴里,就是死人了? 想不通,想不通啊。 而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个模样,都不能对镜照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这许多的问题,自己都极想找个人问清楚,可面前就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家伙,他能知道多少?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非常的舒服。 不过袁术的心底就像是严冬那样冰冷,事情太过诡异,要么是自己做着梦,要么就是有惊天之变! 这人能知道多少? 呵呵… 袁术与这人相对蹲坐在角落中,面面相瞪的时候,忽有一支手伸了过来,将这人给摔飞了出去,而后提拎起袁术转身就跑! 这一下又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不过看见似是一个壮汉兼身穿前锋营装束,只当是相熟之人,便不以为然,回过来继续手头的事情。 这人粗壮有力,面目木讷,竟是一个袁术不认识的人。 这人行走带风,袁术懵然摇摇晃晃被提拎间,脱口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主公,别说话,是我许褚许仲康!” 这人说着令人震惊的话,袁术一怔之后,怒斥喝道:“你是许褚那夯货,那我是谁?” “主公,是你啊,你自己叫袁术难道都记不得了?” 混账! 袁术有惊有喜,喜的是这人在其他人不认得自己的时候,把自己当袁术看待,而惊讶的是他为何自承是许褚? 许褚至少比他高一头,许褚八尺有余,腰大十围,这人只有七尺多,虽然同样孔武有力,肌肉健硕,但并非是自己认识的许褚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袁术还在怀疑的时候,这个自称许褚的人带着他来到了一座军帐内。 直接闯进去之后,里面还有不少人,但这人吼了一声道:“都给我滚出去!”那些人就忙不失迭从这里奔突而出,仿似这人的话相当有分量,容不得别人质疑。 转目一望,就是一个普通的营帐,这里有草铺,有武器架,有